他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下次来提前打个招呼，这样很吓人。”东里亳开了瓶可乐，斜眼看着禾竹，“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东里预……”
禾竹还没说完，东里亳就吼她：“不是说了嘛，我是凶手，我是！”
“你不是，不可能是你。”禾竹非常肯定地说道，“我记得东里预提过你，说你是东里家为数不多清醒的人。”
这几日禾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去的事，想起来一些细枝末节。
东里预有几十个弟弟，唯一被他跨过的就是这个东里亳，所以禾竹相信，东里亳不可能是凶手。
“一切讲究证据，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符弦冷着嗓音，十分沉静，“若不说实话，干扰调查，可知是什么罪？”
“你又是谁啊？”东里亳上下打量着他，感觉他气度不凡、丰神俊逸，多少有些忌惮。
“沽南楼，沽南尊上。”沈符弦沉声回答，“同时也是妖律的撰写者之一，定会以身作则，谨遵法律。”
东里亳吓得腿都软了，瘫在沙发上，连忙道：“行行行，我老实交代，你别抓我。”
他喝了一大口可乐，像是在壮胆一样，“其实，我就是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调查了，这些都是我们东里家的家事，你们外人就不要插手了。放眼整个妖界，东里家是第一大家族，要真是把那些丑闻曝光出去，对我们谁都不好。”
他越这么说，禾竹就越想要知道。
“那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万一因此牵连东里家的根基怎么办？”
东里亳叹气，“你说的也是啊，不过那个死老头这几年安分多了，许是年纪大了，快死了吧。我本想着，等他死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许提，但今日还是告诉你们吧。”
“你说的那个人，是东里昊苍？”
沈符弦合理猜测，没想到东里亳的表情十分惊讶。虽然他没说话，但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爹他就是个混账，一生有过七十多个女人，导致我现在看见女的就烦。”
“不对啊，我听说东里家主只结了二十九次婚，怎么会有七十多个？”禾竹震惊之余，又觉得不解。
“二十九次，那是我们所知道的，背地里，养在府里的，还有几十个。当然，除此以外，被他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什么丫鬟下人，青楼里的女人，那些人身份低微，不配进入东里府，所以就忽略不提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府里几十个女人，每天都要上演几十台戏，争风吃醋那是小儿科，背地里暗下杀手，那才是真狠。大哥的母亲，就是被那蛇妖给杀的，怀孕的时候被灌下了汤药，以至于早产，没了性命，大哥出生后也是身患顽疾。”
“我爹觉得大哥的生母晦气，连葬礼都没举办，连夜把蛇妖娶进门冲喜，不过这蛇妖也没有好下场，后来被一个蜘蛛精给杀了。这些事情也是府里的老人告诉我的，诸如此类，那是数不胜数，我都懒得提，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我妈也是在这些斗争中牺牲的，不过我还算幸运，至少身体是健康的，长大后就去了人界谋生，至少现在还混得不错，可怜了大哥。说起来，要怪就怪我那个不作为的爹！”
“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不早点说？这可是犯法啊！”禾竹难以想象，究竟有多少女人死于这样的斗争！
“妖律才立了几年？”东里亳反问她，“那都是几百年以前的事情了，还没有妖律这个东西！再说，那人可是我亲爹，虽然在对待女人的事上不作为，但对整个家族来说，他是个不错的领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