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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黑游峰,狂风呼啸,犹如野狼哀嚎。
今日的夜空见不到任何星星,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似乎在畏惧什么。
天空之上闪过一道金光,树下打坐的妶姿察觉,猛地睁开眼睛,面露慌张。
沈符弦落在她不远处,一手在前一手负在身后,目光看着远处的山峰。
夜色漆黑,在他眼里却无半点阻拦,可清晰看见此起彼伏的山脉。
“和荒芜之地相比,这黑游峰算得上是天堂了。”
“尊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妶姿故作娇弱,“难道我被您惩罚在黑游峰打坐,夜夜忍受孤独寂寞,这还不够吗?”
“你若有悔改之心,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定然不会惩罚你。”沈符弦冷言冷语,目光锐利,“可你始终执迷不悟。”
“我当然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妶姿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深情,“我不过是尊上的一条狗罢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尊上召唤,我就会出现。”
沈符弦嗤笑,“狗永远忠诚,你不要侮辱狗。”
妶姿听了他的话,忽然心慌起来,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她表面上故作镇定,“四百多年来,我对尊上的忠诚,您是看不见吗?”
不得不承认,曾经的妶姿确实很忠诚,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妶姿,我也不与你多废话,你把东里预的那封信给我,此事我看在闻同的面子上,便当做没发生过,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妶姿逼问道,“难道尊上要杀了我吗?杀了我,也等于杀了闻同!”
沈符弦咬着牙关,负在身后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心中的怒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再也无法压制,瞬时喷薄而出。
他低喝道:“小竹子第一次去人界,东里家的杀手是如何得知她行踪的?齐飘是你负责押送至汀清山庄,她是如何越狱的?是谁试图拉拢鹿白青?是谁调换了东里预的信件?”
沈符弦言辞犀利,一连串的问题,让妶姿脸色大变,几乎瘫倒在地上。
她一直觉得沈符弦沉默自己莫名其妙,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尊上,我、我……”妶姿无法找到借口,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眶里含着泪水。
眼泪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但她面对的人是沈符弦,这显然没什么作用。
“信件给我。”沈符弦冷声命令她。
妶姿见他无动于衷,收起了柔弱的模样,仰起头,冲他露出了妖媚的笑容,解开旗袍领子上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尊上,你若想要信件,不如自己来搜啊。”
以前她从不会在沈符弦面前如此放浪,因为知道他不喜欢,但事到如今,已无需再伪装自己。
沈符弦觉得脏了眼睛,撇开头看向别处,“妶姿,若想要活命,就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尊上守身如玉上万年,就没有寂寞难耐的时候吗?”妶姿娇声笑着,“我不想要活命,我只想要你。若能得到尊上,死也值了。”
说话间,她已经到了沈符弦身后,抱着他的上身,脸轻轻蹭他的肩膀。
沈符弦顿觉生理不适,满腔怒意,肉身迸发出一阵强大的力量,将妶姿震开数米远。
妶姿摔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地说:“信件已经被我吃了,尊上想要的话,就剖开我的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