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一间包房里，昏暗的灯光下，几名男人坐在沙发上喝酒。
韩亚东一身休闲西装，头顶一盏灯照在他身上，让他半段身子隐在暗处。他表情淡淡，眉眼清峻，给人有种说不清的矜贵气质。
今晚从泰国过来几个朋友，事情谈完，大家就想着出来放松。男人的放松方式，就是来这种纸醉金迷的消金窝。
门被推开，黑子走到韩亚东身边，弯腰恭敬道：“韩先生，徐秘书在楼下。”
男人扯了扯嘴角，眼神微眯，隐着情绪，挑眉，“楼下？”
黑子瞅了一眼旁人，斟酌几秒，低声说：“还有两个……男人。”
韩亚东嘴角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讥讽：“……男人？”
黑子：“这里的少爷。”
韩亚东身边坐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职业性地往韩亚东身上靠。
男人一眼瞪来，眼神慑人得厉害。
女人吓得脸如土灰，身子晃了晃。今晚的小费被这一瞪没了。
黑子替那名小姐捏把汗，让你规矩坐就坐着，又不是身上没力气，老想往韩先生身上靠，树懒吗？韩先生不吃这套。
韩亚东看了一眼腕表，对屋子里的几个人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告辞。”
一同来的康健见自家老板要走，也跟着起身。走在前头为其开门。韩亚东挺身走出去。
经过身边的服务生恭敬弯腰，“韩先生，黑哥，康助理慢走。”
黑子走在最前面，按了电梯，在电梯打开的霎时，他一手挡住电梯门，等韩亚东走进去，这才跟了进去，电梯门慢慢阖上。
经过楼下的某个包房，门半开着，开足了灯光，音乐放得鼓声响。门外人的不经意一瞟，矮桌前围着四个人，或站或坐。
“一对八。”
“一双K。”
“一对A，你们要不要，不要，顺子……哈哈，我赢了。”
徐佳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脸上歪歪斜斜地贴着几根纸条。这局她赢了，高兴得捧腹大笑。跳下沙发，抓起桌上撕好的纸条，抹了一把口水，贴在那名输了牌的包房少爷的脸上。
韩亚东黑着脸站在门口。黑子迅速揣摩老板的心思，进来把音乐调小。
坐在门对面的吕巧最先看到门口的三人，当目光扫到沉着脸的韩亚东时，猜不透对方，只好暗戳戳地扯了一下徐佳。
徐佳数着手里的牌，“干嘛，该你出牌了。”
吕巧张了张嘴，又扯了一下她的手肘。徐佳起疑，顺着她的视线。
妈呀，这谁呢。
酒醒了一大半，尴尬来袭，徐佳结结巴巴：“韩……韩先生，你们也来玩啊。”
韩亚东表情隐晦，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个包房少爷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一个苦瓜脸，扯下自己脸上歪歪斜斜的纸条，“韩先生，黑哥，康助理。”
脚下抹油，一溜烟，跑了出去。
徐佳酒喝得不少，脑子不算清醒，这时酒也醒了一大半。她扯掉自己脸上的纸条，又帮吕巧撕掉她脸上的纸条。然后转头，对着来人嘿嘿干笑一声，“韩先生，好巧哦。”
“徐秘书，玩得可好？”韩亚东嘴角勾了勾，似是讥讽。
“……”徐佳按了按太阳穴，突突跳。
这运气好得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让老板撞上。
韩亚东扫了一眼桌上横七竖八倒放的空酒瓶，挑眉，“酒量不错。”
徐佳囧得不行，“……这，还行吧。”慌乱起身，抓起包包，拉着吕巧的手，“小姐，还不走。”
吕巧提着一只鞋，“你不穿鞋？”
徐佳退回来，脚下踉跄，终于在沙发下面找到鞋。
几人走出夜总会，司机早就把车开在门口等。看到老板走过来，康助理眼快，拉开车门。
韩亚东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徐佳。“徐秘书，还有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