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江一笑,说:“我知道,只是想出去走走,你不是有摩托车吗,骑上可好?”
赵刚子笑了,食指指着赵月江的鼻子说:“你瞧,被我猜中了吧!算了,还是别去了,我的摩托车上次喝酒摔了,还没顾上修呢!”
“那走吧,走回去,边走边聊,一霎工夫就到了。”赵月江说。
两人点了支烟,从刚子家出门,走到沟底的时候,碰见赵新林和赵长平。
“真是冤家路窄!”还没走到跟前,刚子就嘴里开始嘀咕起来,赵月江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说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又不碍着谁。
赵长平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刚子和村长,他笑着问候了一声:“月江,你们也去啊!”
“嗯。”几乎同时,俩人鼻子里简单应了一声。
赵月江对赵长平心存意见,他爷高东喜心肠热,爱帮助穷人,就拿他二爸赵胜忠来说,在以前,日子困难的时候,高老爷子总是出手相助,虽说并没有做出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生活里的一些小事一直帮个不断。
所以,就冲着这一点,他心存感激,更何况那时候他还帮过他家呢!比如编过竹筐,编过绳子,送过南瓜,他还会磨剪刀,他给母亲磨了好多次剪刀,磨得可锋利了。
就是这么热心肠的一个老人,在大孙子赵长平的眼里,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切矛盾的根源就是因为姓名之争而起。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言以蔽之,在赵月江看来,谁都没有错,要怪就怪当初那个匮乏的年代,贫穷落后造就了人们的思想保守封建,看不开理儿。
不就一个姓吗,如今的社会呢,跟着母姓的大有人在啊,也没听说过他们因为此而争得头破血流。
人类发展史上,曾经不是出现过一段母系社会时期吗,还延续了大约三万五千年呢,后来才慢慢过渡到父系社会的!
还有一点,赵长平抱怨自己命不好,是因为姓名之变影响了赵家的地脉,话能这么说吗?简直一派胡言!
那只能怪他不好好听话,生性顽劣,没认真学习,到头来才落得个耕田种地的下场。
如果说这是命运使然,和姓又有必然关系吗?姓爱新觉罗的都能当皇帝吗?胡扯!跟我一样贫穷的不照样一大批呢!
赵长平这么问了一句,赵新林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也应和道:“来了!”
“嗯,凑凑热闹,天气不错。”赵月江说。
说话间,二人已经和他们走齐了。刚子始终没多说话,只是低着头向前大步走。赵月江有点尴尬,便说:“慢点刚子,上坡路。”
说罢,赵新林也应了一声,“刚子,抽根烟,慢慢走,戏还早着呢!”
“哦。”刚子胡乱答应了一声,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赵新林把递出的烟只好收回来给了赵月江。
几人点上,边走边聊,始终,刚子走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