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那日在宜兴丐帮弟子交代的路途。
李玄一游山玩水和邱小冬斗嘴,终于是在入夏的日子出了宋国国境迈入金国国境。
按照金国要求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
一路上他和所谓的“金国人”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因为特喵的这些都是汉人那!是被铁血大送抛弃的汉人!
“先生,我这时才理解朱夫子讲史的时候为何那么推崇我大明太祖。”
“别说你那朱夫子推崇,我也推崇。”
道士坐在官道旁的茶摊上。
他看着几个金人手持长刀口中叽哩哇啦叫唤着。
走在最后的金人手中牵着一根麻绳。
麻绳的另一端捆着十几个不断唉声哭喊的汉人。
“大人,我等真的不是有意拖欠粮税。”
道士周身杀意若隐若现,他将手中茶碗一磕,茶水离开茶碗化作化作星星点点的碎冰向着那几个金人飞了过去。
血雾在那身穿皮甲的金人身上爆开。
原本还在哭喊的汉人们顿时乱作一团。
茶摊边上另一位道士叹息一声,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将捆着汉人的麻绳解开。
“快跑吧。”
“多,多谢道长!”
“先生,他们不应该来谢谢你吗?”
邱小冬看那些人只是哭喊着谢谢帮他们解绑的道士,有些不能理解。
“我做事随心,想杀人罢了,没有想要救人的意思。”
“可,他们为何……”
“大概是因为我杀了那几个金人,那些个暂时自由的人也逃不脱被金人奴役的命运吧。”
放走了人的道士坐在李玄一对面,两人对视一眼,李玄一低头掏了钱准备上路。
“道兄这般,只会让那些人变成逃犯,将来麻烦更大。”
“那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我会不知道麻烦更大?我只是想杀人罢了。李玄一坐回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眼前比他年长个十来岁的中年道士。
那道士愣了一瞬,然后斩钉截铁的告诉李玄一:“别无他法,唯有北伐!”
“在下王重阳,乃是现任全真教掌教,今日见道兄为人正义武功高强,不知道兄可乐意与王某一起组织人手抗金。”
他说啥?我在哪?我是谁?
李玄一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压压惊。
“不感兴趣。”
蓝衫道士迅速起身,牵起驴子就往外走。
“道兄,道兄既然有救人之心……”
王重阳眼睁睁看着那蓝衫道士把驴子身上驮的包裹背在身上,脚尖轻点跃出十几丈外,三两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先生,这里秦岭山脉,距离终南山也不远,能在这遇到全真派的掌教,不稀奇。”
“这我知道,可他三两句就要拉我入伙去抗金,是在过于离谱了!”
他嘴上说着过于离谱,心中是认可王重阳和洪七的一腔热血。
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是常态。
无须干涉将来也会有一个乞丐来结束这个汉人不能做主的乱世。
“乱我道心了属于是。”
他一路全力奔逃,片刻不停,一天一夜之下竟然来到了华山脚下的华洲。
这里归京兆府路统辖,城内金人比起边境还要多些。
道士随意找了个面摊吃了一碗面,他掂量着包裹里还剩下的三十多两金子。
又看看来往之人,富人少穷人多,富人之中金人多,汉人少。
“冬啊,用的到你了,你说我这口袋里三十多两金子在华洲做个什么买卖等人来呢。”
“开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