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二人虽只是白府里的一个小角色,但以他们多年的察言观色,趋吉避害的本能,就这府门外大小姐的这一遭行事,已彻底刷新了他们对大小姐的认知,也让他们心里有了微妙的别样预感,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复杂的意味。
这白府的天,只怕要变了。
这边,冬竹领着白雪落走了好一段路,白雪落才见到了“白雪”的住处。
极其偏僻,极是破旧,甚是萧条的一个地方,还是被白府单独分离出来的一个小院子,就是白府嫡出的大小姐白雪和曾经风光无限的白府主母张忻兰,这两人的住所。
抬目观瞧,这个小院子外面的大门,是个缺了口的很旧的坑坑洼洼的木门,一臂之宽的单扇门,那门没上锁,似乎也根本用不着上锁,被冬竹从外向里推开,咯吱咯吱的响,进得门来,是一个很小的土地院子,院子里到处是杂草枯草,仿佛是随了主人的命运,那般的衰败不堪。
接着追随着视线往里看,不远处目测到的是那两三间小屋,总共不足半亩地的面积。
视线近观,这么拥挤狭窄的院子里,东边靠墙的位置那里,居然还种着一小片蔬菜,可看得出这一主一仆平日生活已拮据至温饱都是问题,紧挨着菜地的旁边有一个水井,水井前上方也就是院子最中央有一颗瘦弱的枣树,树身上系着一条绳索横着连接在旁边的东墙上固定着,绳子上面挂着几件还未干彻底的衣服,枣树下有一个雕刻了梨花的躺椅,晨光透过枝叶洒落在躺椅上放着的零散的手工品,五颜六色的,在窸窣的阳光的作用下,还有些点点的反光,在这死寂沉沉的院子里,倒也凸显了几分生气,竞也煞是好看。
走近,视线拉近去看,躺椅上有绣了一半的手帕,有组装好的花灯,有还未粘好的风筝……等,每样都有很多,躺椅旁边有两个不太稳斜斜的小凳子,想来,张忻兰与冬竹平日就在那里晒着太阳,做些零碎的手工贴补家用。
冬竹引着白雪落穿过院子,走进主房,里面有一张歪了腿儿的桌子,桌子上没有茶盘,只摆着一个普通人家才会用的廉价的小茶壶,和两个破了裂缝的茶杯,还有一个熟悉的油纸袋,里面装了东西,鼓鼓的。
白雪落看了一眼,底下的两个凳子拉的很开,不规整,与门口是反方向,与桌子也有一定的距离,应是二人刚才急忙出来接她,走的急。
冬竹扶着张忻兰坐下,白雪落在另一个凳子前坐了下来,手在桌子上轻点了一下,才开口,“冬竹。”
“我答应你来这白府,不单纯只是帮你们而已,我也有我的目的。”白雪落也不避忌,开门见山的说。
这白府里冬竹只关心夫人一人,“白姑娘,冬竹明白。您放心,您无论做任何事情冬竹都绝不会阻挠,更不会成为您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