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则是抬头:“让他进来!”
“是。”
很快,一身暗红色衣袍的盛祈年从外面进来,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脸上的面具透着几分森寒的冷意,却是让武帝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知道满朝文武不喜欢锦卫司的人。
刚好,他们不喜欢,他喜欢。
不过有时候,也要容许朝中有不一样的声音,所以他们不满意的时候,就让盛祈年休息休息便是,左右,盛祈年也不在意。
盛祈年上前了一步:“臣参见皇上!”
武帝挥了挥手:“你不是说想在家多陪陪你世子妃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明知道朝廷这一会儿正在定殿试名次,你非要求见,还说事涉及科举,你最好是说清楚!”
盛祈年说:“是!”
他抬起头来也没有顾左言他,直接道:“有一个今年落榜的士子求到了臣的头上,事涉及科举一事,臣觉得此事应该当圣上知晓。”
武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落榜的士子?”
许大人拧着眉头:“落榜的士子求到放盛大人的头上,就带到了皇上的跟前,打断了殿试名次之事,这落榜的士子能求的是什么?”
刘大人也道:“是啊,这不能什么
盛祈年抬头:“求的是救命之事!”
许大人和刘大人面色一僵,武帝倒是直接就是坐直了身子:“什么,落榜的士子求的是救命之事,什么救命之事??”
盛祈年:“皇上,臣将人带进来了宫,正在殿外面候着,皇上亲自一见便知!”
许大人本能的心头一惊,觉得有几分不妥当,立马道:“皇上,这一会正是科举关键之时,这落榜的士子怕不是落榜了之后心有不满,皇上不能见!”
其它大臣一听,也觉得甚是有道理:“没错,落榜的士子本就心怀怨气,谁知道见到了圣上会说出来什么话?”
“万一破坏了殿试可怎么办?”
“…………”
盛祈年只是抬头看向了武帝:“回皇上的话,确实是与这一次科举有关系,又事涉及人命官司,臣这才不得不带人关来相见!”
一句话,让其它的大臣就下意识抬头,科举,又人命官司,一个个震惊不已,如此一来,那就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了了。
许大人厉声道:“盛祈年你说话可得有证据,别危言耸听,破坏科举。”
盛祈年道:“人我都带来了,许大人急什么?”
武帝道:“哎,许大人负责今年的科举,自然是担心,行了,既然人都带进宫来了,那让人进来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
盛祈年挥手,冷炎带着一个人进来。
下午的阳光从窗外打了进来,里面的光线十分好,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过来,然后匍匐在道:“草民江南士子齐思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微按拧了一下眉头:“江南士子齐思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许大人也徒然之间扭过头盯着跪在那里的年轻男子看着,什么,他就是江南的士子齐思安,不是说,不是说人都死了吗?
他下意识紧握掌心,只听盛祈年提醒:“皇上,之前会试放榜之后落榜自杀的那个士子夏元吉与他是同乡,几个人居住在一起,大理寺田大人调查此案之时,他与同住的几个江南士子曾做为证人有过口供。”
这么一说,武帝顿时就想起来了:“朕记得此事,不是说落榜的士子都回去了吗,你们也都回去江南了吗,怎么会在京城?”
许大人立马跟着凌厉地道:“你为何还会留在京城?”
“如今又是要做什么?”
齐思安抬起头来,并没有回许大人的话,而是看向了武帝:“回皇上的话,草民与另外一位落榜的士子任永泉原本是要带着与我们一起来参加科举的士子夏元吉的棺椁回去江南的,只是在回去江南的路上,草民与任永泉遇到了追杀。”
此话一出,引起来了朝堂一阵阵的惊呼之声,每年前来参加科举的士子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各地都是派人送来的,知道士子也是相当礼遇,怎么会遇上追杀?
许大人立马道:“怎么可能?”
“所有士子都有人保护,怎么会遇上追杀,你莫不是胡说。”
齐思安道:“草民没有胡说。”
“草民与任大人是在船上被人下了药捆绑起来,身上还绑了大石头扔到河里的,只是幸得草民自小生活在河边,水性极好,躲过一劫,只是任大哥便没有如此好的运气,被草民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淹淹一息,最后还是没有撑过去死了!”
武帝直接就是脸色一沉:“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要杀你们?”
齐思安道:“草民原也不知道是谁如此心狠手辣要至草民与任大哥一死,只是草民救起来任大哥还有最后一口气时,他在临死之前告诉了草民真相,说夏大哥并非是自杀,而是被人所杀,他亲眼见到,而凶手担心任大哥把真相告知了我,所以这才是对我们两个斩草除根。”
武帝知道这个夏元吉之死,今年科举出事的士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他还十分厌恶,不过就是落榜便想不开,幸好没有高中。
如此之人一旦高中,如何在朝为官?
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他冷声问:“凶手是谁?”
齐思安抬头,年轻的脸上涌现出来了滔天的愤怒还有恨意:“是与我们一同居住,一起从江南来的士子孟明成与丰一帆所害!”
孟明成,丰一帆?
武帝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两个名字怎么会如此熟悉??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他案上不正是有这两个人的考卷,还正在一甲当的名次商议当中,杀害夏元吉的人竟然是他们?
他脸色一冷,“你所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