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正常说话吗?”
白倚宁来回抚自己的胳膊,上面的鸡皮疙瘩却久久不能消散,她心有余悸地钻进后院,只余下一句“拿了诊金就走别让我再看到你”尤在茶庄里回荡。
我的娘啊,一个九尺高、比两个她都宽的大男人装夹子音绿茶,是想要恶心死她吗?
接下来几日,白倚宁为了杜绝再被烂桃花缠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非要出门的时候就把谢屿崇给带上。
如此一来也挺好的,会试没几日了,徐世宁的复习到了个瓶颈处,该背的都背了历年的会试题他也都做了,一时不知还要往哪方面努力,正好谢屿崇在府里,他就能去请教请教。
时光荏苒,转眼间会试结束,徐世宁高中状元,白家众人为其大办宴席庆祝,街坊同僚亦是送了不少贺礼来。但之后就出了问题,他的任命迟迟不下来,大抵是被南修仪或者三皇子给卡住了,他心知后续无望,只能赋闲在家带娃陪媳妇。
白倚宁帮白氏来送虎头鞋,见徐世宁眉头比前两日更皱,踟蹰许久才道:“姐夫可有意再写故事?”
“愿意!”徐世宁激动起身,“其实高中状元那日,我骑马游街,官位即将唾手可得,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我才意识到我之所以会那么执着于当官,是因为这是我逃离徐海和韦氏的唯一出路。可现在我自由了,我可追求其他,比如写话本,我太喜欢去感受故事中不受约束的恩怨情仇,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
见状,白倚宁松了口气。
因为她和谢家的事连累他,令他十年寒窗苦读最终都成一场空,她实在愧疚,幸好,幸好他志不在入仕。
徐世宁是真的喜爱写话本,慷慨激昂地说了一通后就迫不及待去研磨写文。
临走前白倚宁依依不舍地将孩子放回白觅安怀中:“姐姐,待会儿你与姐夫说一声,我打算给新款茶叶都搭配一个故事,他能写多少就写多少,我全都高价收。”
“成,你也别光忙生意,钱是赚不完的,你多休息休息。”白觅安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心疼得很。
三日过后,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被送到白倚宁面前。
她本想草草扫一眼确定故事梗概就找人排戏,却不知不觉看入迷了,不顾谢屿崇的反对熬夜也要将其看完。翌日更是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找红绡,让其立刻挑选揽月间里精通琴棋书画的姑娘们来根据此话本排戏。
这场戏第一次开演那日没提前一两天通知,只是由白倚宁在演出前一刻钟告知茶客而已。
但饶是如此,徐世宁的故事本就跌宕起伏深受追捧,再加上歌舞乐器、文雅茶香的加持,令这场戏成了一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的盛宴,白氏茶庄再次因此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