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随着白牧年来的只有白三和他的几个儿子,白三和白秦天寒暄不断,等互相介绍完家中之人后,都已经临近午时,白牧年连忙请大家伙去定好的酒楼用饭。
柑橘的收购及柑橘茶的制作,都是由白牧年亲自监督的,用完饭过后,一家人送走白三父子,他才露出些许愁容:
“爹,过往的交情虽是感人肺腑,但时过境迁,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这句没来由的话,令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纷纷看向了白秦天。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最看重冚吉这段往事的就是他,如果曾经觉得弥足珍贵的感情变了质,最受伤的也会是他。
白秦天果然脸色黑沉:
“说吧,刚才在席间,小堂哥他们就欲言又止,我便猜到还另有隐情。有什么事就如实说出来,不要隐瞒,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小事还不会伤到我。”
话是这么说,可看他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众人难免担忧。
姜倚宁悄悄给良鸠使了个眼色,良鸠心领神会,悄悄退出去找应急的药。
“之前那桩案子抄没的不仅是我们家名下的铺子田庄,就连整个白氏宗族也受到了牵连。事后,我们的铺子如数归还,但白氏宗族的田庄铺子却被地方官中饱私囊。
而且墙倒众人推,皇商的荣耀不在,地方官和同行便齐齐针对族人。他们,他们都在怨我们。”
“凭什么?”一向善解人意的林氏最先不忿。
是,如果他们的产业都是自己努力来的,从未受过白家任何恩惠,此次因为白家的无妄之灾而损失惨重、备受欺凌,确实应该怪白家。
但是事实如何?
白家的生意属于个人所有,并非家族产业,当初白家赚到钱后就主动帮衬族人,教他们做生意、培养他们做自己的供应商等等,总之是一点点带着他们赚钱,打下现今的家业。
他们享受了几十年的舒坦日子,就忘了是谁让他们如此滋润的,对白家这个曾经帮助过他们、如今还打算继续带他们赚钱的恩人说翻脸就翻脸,绝情得令人心寒。
林氏心疼地看向自己丈夫,眼里有泪水在打转:“牧年,这些时日你一个人在这里受了不少委屈吧?”
忘恩负义的人多数都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凡是害得他们有损失的人,他们绝不会轻饶,故意为难、使绊子甚至陷害,只要能让对方不快,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作为白家日后的家主,白牧年自然也没少南征北闯,遇到过很多卑劣凶残的人,他应对这些人时能从容不迫,但一想到族人的反击,他不免红了眼眶。
他第一天到冚吉时欣喜若狂,以为能约上个三五好兄弟一道把酒言欢畅谈往事,没想到迎接他的是那些族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有上了年纪的族人拿出棍棒要打他,口口声声声称要他弥补他们的损失。
而后,他不管在哪个客栈落脚,都会被族人追着砸酒楼,最终令他被此处的所有酒楼拉入了黑名单,只能在破旧的寺庙里住了几日。
当他去与果农商讨收购小青柑之时,也频频被他们搞破坏,不是威逼果农不与他合作就是造谣他想要空手套白狼。
……
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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