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兵造局所造军械多数供给谢家军,谢屿崇查到在年初的时候有一批工匠被裁撤,奇怪的是他们都举家搬离兖州最终不知所踪,而后调查发现其中一个管事满门被灭,一个工匠在被追杀的途中恰巧被他的人救下,但因伤势过重,至今仍是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除了这两人以外,谢屿崇没能再找到任何一个工匠,毫无疑问,他们都凶多吉少。
那么,眼前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人,是真的来求他主持公道,还是背后那人放下的引他入另一个局的饵?
没有人比在兖凉两州生活的人更清楚谢家两位主子有多强悍了,康磊在那锐利的目光注视下逐渐抖如筛糠,他亦知自己的出现会引人怀疑,一秃噜将自己的户帖、路引等能自证清白的物件都掏出来:
“兖州兵造局根本就不是裁撤我们,而是有人通知我们要立刻逃跑否则会被杀掉。
我的同僚都被吓得收拾东西跑了,我当时觉得这消息来得莫名其妙,询问一圈也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最开始通知的,所以我大着胆子回去看情况。
结果根本就没事,没有人要杀我们,但我的同僚跑了那么多也没有人追责。
其实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我想啊,反正安然无恙,我放着这么好的活儿不干,跑去当逃犯,不是傻的吗?所以我就留下来继续干活了。”
为了自证清白,康磊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话说到这儿,他不禁潸然泪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诉说。
“可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他们给了我最严厉的惩罚,他们把我的家人都给杀了。
你知道吗?我娘年近古稀,头发都白了,没跟我享过一天福,就被活活摁到水缸里淹死了。
我妻子替我照顾老母,养育幼儿,也在入睡后被一把大火给烧死了……他们都说是意外,是我家福气薄,所以才被同时索了命。”
“才不是!是那些人要杀人灭口,他们甚至还想把我给杀了!我不能让他们把我杀了,我要为我家人讨回公道,我要让那些罪人都下地狱!
谢大人,我思来想去,定是因为那批丢失的军械,才给我们招来如此祸事。
您也是受害者,您一定很想查出真相的对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一定要把那人给查出来五马分尸!”
唐磊激动起来,跪着扑向谢屿崇,双眸亮得惊人,似沙漠中遇到了绿洲,似即将淹死之际握住了浮木,满含期望却又有些癫狂。
“你的意思是,那伙凶徒刻意伪造了意外死亡的假象?但尸体不会撒谎,甭管他们如何伪装,尸体都会最坦诚地揭露出死亡过程,兖州县官没查出异样?”飞鸾挡住了唐磊。
“我不知道,家中大火当日我去给他们买西街的烤鸭,我娘说好久没吃了,我妻儿也很想吃,我下值后就绕道去买了。
但我遇到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他执意约我去喝酒,我就只能央人将那只烤鸭送回去,与老友去酒坊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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