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南修仪开口,就见两个虎贲军分别从二楼雅间和揽月间门外押着姜宏放和吏部侍郎过来:
“大人,此人行事鬼祟,我等进屋时他正要钻到床榻底下藏起来,想来是做贼心虚,我等就将他擒住,听候发落。”
“此人被困在二楼雅间窗台外,企图躲避搜查,只怕也不清白。”
南修仪顺着牢牢扣住姜宏放和吏部侍郎的手往上看,最终定在两虎贲军毫无畏惧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拨开他们的头看看,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没看到他正要发火吗?
猜不出来他们其中一人抓的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吗?
区区一个百夫长带领的手下,就能不把他、不把吏部侍郎看在眼里,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
“你们不在街上巡……”
南修仪正要发难,忽然听清周围的议论。
“真是五皇子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着调儿的公子哥儿呢,这个时辰不温习功课,反倒来这儿寻花问柳,呵,明儿早朝有得热闹看喽!”
“话也不是这么说,都是男人,风流些有何不可?但是吧,那一跤摔得实在难看。”
……
许是仗着人多,大家都以为自己的声音会被掩盖在喧嚣里,便肆无忌惮起来。一声声直往南修仪的肺管子里戳,戳得他想一把火把此处都烧了,好封了这些人的嘴。
可惜他终究还未登上那个位置,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小心,他咬牙忍下这份屈辱,环顾四周,见所有虎贲军都已经停止了搜寻,户部侍郎顺利隐匿行踪,他才稍感安慰。
扫了一圈虎贲军,似要将他们的外貌都记下,待日后再算账,末了,他拂袖离开揽月间。
一场因姜宏放和徐潘打架引起的闹剧,足足牵出包括南修仪在内的四名官员,传出去就是一个极大的笑话,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言官弹劾到靖康帝面前。
“五皇子摔跤还做戏否认?三品侍郎打架?好!好得很!我大承尽出你们这等官员,真是上天庇佑啊!”
靖康帝说到最后,胸腔内已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将堂下的四人给烧成灰烬,他光训斥还不够,执起御案上的弹劾奏折,一本一本地砸向南修仪和姜宏放。
奏折方方正正还很硬,甭管哪儿砸到脸上都疼,两人不敢躲闪,闭上眼硬生生承受如雨点般的攻势。
徐潘和吏部侍郎更是抖如筛糠。
南修仪二人是丢了大承的脸,他们俩却是预谋犯罪,就凭此罢了他们的官都不为过。
四人里无一人敢求饶,靖康帝直到将御案上的奏折都砸完了,才喘着粗气降下处罚,该罚俸禄的罚俸禄,该杖责的杖责,绝不轻饶任何人。
夜幕四合,姜太夫人听说姜宏放终于出宫了,连忙带着家中所有人出门迎接。
属于姜府的马车才靠近,她就能听到“慢点疼死了”一类痛呼声,听得她心痛如绞,当即走到马车门处亲自拉开车门。
甫一打开车门,浓郁的血腥味就窜入姜太夫人的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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