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逼近的关头,白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保护好姜倚宁,她拼尽全力伸手推男子,同时喊到:“倚宁快走!”
男子不是魁梧的那一类,反而消瘦矮小,不过他似野猫般动作敏捷,瞧着力道也不小。白氏本以为是个难缠的主儿,没想到自己一推就把他给推开了,她亲眼看到他被推得往后倒,一丝反抗都没有。
“这这么虚?”白氏不敢置信。
姜倚宁从她身后出来,手里那枚银针已经染上了血,她有些嫌弃地拿帕子擦拭:“一炷香以内许是醒不过来的,娘,您这会儿可看清楚他们的心思了?”
意外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却在白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你祖母他们找来的?我好歹还顶着姜家主母的身份啊,他们如此做,就不怕自己脸上无光吗?”
“只要捂得死,就没有人会知道这深宅大院里的秘辛,他们如今为了除掉你,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姜倚宁就是要打破白氏对姜家的最后一丝念想,
“您最在乎的就是我和姐姐,无论做任何决定都是以我们俩为主,但是您刚才脱口而出的是他们‘不怕自己脸上无光吗’,娘,其实你心里很明白,我们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既然如此,您又为何非要执着于让我从姜家出嫁呢?反正不管我还是不是姜家嫡女,我都不会得到爹的一丝在乎,夫家也不会因此得到任何好处,会娶我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在意这些的人迟早会因为我不被爹疼爱而冷落我。”
白氏顺从惯了,难以果决地割舍,只道:
“这人怎么办?他们肯定要来捅破此事的,我们该如何处理他?”
叹了口气,姜倚宁最终还是不把她逼得太狠了:“您的暗卫呢?”
“对对,我这就把她叫出来。”白氏朝空中唤了一声。
屋檐上方落下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女子,她拱手道:“属下未能及时施救,请二位主子责罚。”
事发之时她就已经在悄无声息地跳到了离白氏母女最近的地方藏身,随时等待召唤,或者在关键时刻主动现身营救,但是姜倚宁出手的速度过快,压根没给她动手的机会。
不过,这些都是借口,她没能救主就是失职。
“今日有我在娘身边就罢了,以后再犯类似的错,你就可以收拾包裹走人。”
姜倚宁可没那般好脾气,如果刚才她没能及时出手,她娘就要被人轻薄,即使没被剥衣裳,也足够令人恶心屈辱。她们养暗卫,是为了能保护自己,而非让对方来躲懒的。
不过,念在是初犯,她只点到即止,没有任何处罚。
“这人大约一炷香内会醒来,你把他送到祖母的屋子里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