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楠拭去眼角的泪，挤出一丝笑，“阿离，他是他，你是你，我们之间不止局限在姑嫂这层身份之内，我们还是朋友，是姐妹。”
假如他真回不来，我也拿你当妹妹，替他照顾你。
筱楠话到嘴前，没有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江离懂了筱楠话里的意思，哑着嗓子道：“楠姐，我知道了。”
她是在告诉她，别再刻意疏远她，别再背负那些负担。
筱楠揉了揉江离发顶，“今天吓坏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她说完松开攥得发皱的安全带，推门下车。
江离目送她的背影，一股酸涩自胸腔遍布全身，箍得她喘不过气。
她趴在方向盘上，想哭，哭不出，憋得自己一阵呛咳。
一声惊雷划过，闪电照亮了半壁天空，暴雨终于倾泻而至，瓢泼似的砸向地面，疯狂地拍打车厢。
江离身子无意识下弯，蜷缩在驾驶室痉挛发抖，红唇发颤犹如缺水的鱼。
楚寒找到江离时，就看到的就是她这般模样，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打电话让司院长去公寓。”
“是。”
陆晟撑着伞跟在楚寒身后，头脑有些懵。
江离给他的印象，向来都是冷酷的御姐范，还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楚寒俯身小心翼翼去抱江离，声线沙哑，“老婆。”
江离闻声身子骤然一抖，缓慢地抬起头，小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长发凌乱地粘在湿漉漉的脸颊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通红的眼，毫无生机，空洞地望着他。
江离思绪混沌，宛如回到了十岁那年。
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看到江睿的挺拔的身影。
江离眼神没有焦距，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双手死死揪着楚寒的衣襟，“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楚寒星眸陡然收缩，眼尾沁出一抹红色。
江离抖着身子往楚寒身上靠，“哥，我难受。”
侬软的声音，似撒娇一般。
江离蜷缩成一团身子发抖，“阿离再也不淘气了，回来了就别走了好不好？别再丢下阿离一个人。”
楚寒把江离抱在怀里，一颗心宛如利刃在刮，“乖，我带你回家。”
江离在楚寒的安抚下昏睡过去。
回到公寓。
楚寒抱着江离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才抱她回卧室。
司院长给江离做完检查，摇了摇头，“这丫头什么都憋在心里，熬着撑着，久了自然就憋出了毛病。”
楚寒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熟睡的人。
司院长宽慰道：“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你抽空多陪陪她，带她出去散散心，把情绪发泄出来。”
楚寒点头，“谢谢司姨。”
估计他离她远远的，她才会开心吧。
......
江离醒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卧室。
身旁明显有睡过的痕迹，萦绕着淡淡的荷香，还有余温。
在她踏出卧室的同时，客厅大门随即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尽管很轻，江离还是听见了。
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会，收回视线，眼尾掠进一抹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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