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府是洛洲第一门第,姜盛都不放在眼里,旁的府邸还不是任他任意放肆?而亲侄女姜落云就更不用说了,血亲都不认,在场人几斤几两能得他网开一面?
眼见周遭投向自己忌惮警惕的眼神,姜盛就知道坏了,气急败坏道。
“一派胡言,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可是你在长乐赌坊斩断温泰的手可是很多人看着,你又当如何解释?”
“我解释之前,姜二爷不妨先解释一下长乐赌坊设局害温泰倾家荡产,还欲逼其卖妹还债这件事?”
辛柚宁略一停顿。
“说起来,温家和北黎王可是颇有渊源。也是温家不争气,才让姜二爷帮北黎王分忧,姜二爷对王爷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骗光王爷表弟的钱,发卖王爷的表妹,这是哪门子的忠心耿耿?
燕璃打头噗嗤笑了,周遭人生怕得罪晏夙离,强忍笑意憋得肚子都痛了;便是纪纲樊寻几个,也是表情精彩。
姜盛没想到辛柚宁竟这般难缠,本是来打压对方,竟踢到一块铁板,把自己折了进去。
眼看周遭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透着幸灾乐祸,晏夙离的脸隐在杯影之后,讳莫不明,姜盛脑中一轰。
“王爷,是辛柚宁一派胡言,即便是真的,姜家现在都是我大嫂梅氏做主,赌坊生意也是她管,我全然不知情啊!”
“听闻洛洲礼教森严,女子三从四德,原来只是骗人的啊。姜二爷在家一把年纪了什么都做不得主,屈居大嫂之下。不知今日为王爷的接风宴筹的银两,可是从梅夫人手中讨要的?”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姜盛脸一阵红一阵白,若不是那日见识了辛柚宁的武功,只怕要和她当场拼命。
“据在下所知,温泰断手已被辛乡君接好,所谓斩断手臂不过给他一个教训,这件事温家人是兴许的。至于姜盛,我要是你现下便离开,还能留最后一丝体面。”
听得纪纲的话,四下皆惊。
骨头都断了,居然能接好,简直闻所未闻,这不是骗人的吧?
这句话若是从燕璃口中说出,可信度就打了个折扣;然是从北黎王手下嘴中吐出的,就……
而姜盛早被辛柚宁弄得下不了台,如今也不再耽搁。
“你给我等着!”
他狠狠地瞪了辛柚宁一眼,匆忙向晏夙离告辞,慌不择路离开。
“表哥不请我们入席?”
“燕二爷不请自到,这里好像没有多余的座位。”
晏夙离把酒盏放在唇边,本来想饮下,可沾唇的瞬间又放下了。
这酒盏自燕璃辛柚宁进门时他举起就忘记了动作,现在更是食不知味。
在薛征手里栽了跟头,他安慰自己他的阿宁一无所知,误伤他也是正常;而养伤当口,听闻她来洛洲寻燕璃,还暗自欣喜,阿宁多少还是在意他的。
于是他伤还未全愈就料理好京中一切,安平侯府也被他放过一马,便不停歇来洛洲寻她,不想竟得知她已移情别恋。
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果然碰到长得好的,见一个爱一个。
他的视线在辛柚宁身上停留过久,刚刚燕璃开口,才发现今日燕璃一身玄色,竟和辛柚宁穿戴风格颜色如出一辙。
来耀武扬威?!可恶!!!
“姜盛的位置不是空出来了吗?来人,还不快收拾出来给燕二爷和辛乡君。”
纪纲的自作主张换来楼弃冷冷一瞥,樊寻也是满脸不赞成,纪纲摸摸鼻子只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