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温舒披了一顶墨绿色的斗篷,带着细柳战战兢兢出了彩云轩。
摘星楼在燕府最北边的偏僻处,建得格外高,燕家人只有夏日纳凉的时候才会过去,一到冬天,下人们都怕冷躲懒,连洒扫都是一月才去一次,可谓人迹罕至。
温舒走在路上,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
燕府很大,哪里不能赏月喝茶,燕璃约她到这种地方,会不会存了歹心?
这么一想,她又打了退堂鼓,拽住细柳。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细柳摇头,不断给她打气。
“小姐,咱们进燕府也有些日子了,要是今日还不能成事,不仅少爷的赌债还不上,阖府上下的生计也要断了。”
温舒一噎,终于咬牙下了决心,独自走上了摘星楼。
她爬得气喘吁吁,越往上越紧张,终于到了楼顶,只见一个穿着墨色大氅的人站在那里,她以为是燕璃,颤声叫了句。
“二爷……”
话刚出口,就发现不对,这人身量好像比燕璃矮上不少,等对方转过身来,温舒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温舒,你在这里做什么?”
兜帽下,那张冷艳的脸庞,居然是辛柚宁。
温舒舌头打结,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我猜猜,是不是奉雪拿着燕璃的东西,约你来的,说燕璃看上你了,想和你互诉衷肠?”
羞于启齿的秘密被辛柚宁一语道破,温舒涨红了脸。
果然如此!
辛柚宁拍了拍掌,青鸾和菖蒲便扭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
温舒愕然。
“他、他是谁?”
“马厩的小厮赵安,你被奉雪骗了,在这里等你的根本不是燕二,而是他,屋里提前点了迷情香,你只要走进去,便会迷乱情迷,手足无力任人摆布。”
温舒闻言,立刻白了脸,吓得倒退两步,差点跌坐在地。
青鸾扯掉塞在他口中的布,赵安立刻叫道。
“小的冤枉啊,是奉雪那贱蹄子拿了根簪子给我,说温小姐在府里寂寞,看我是个清俊会疼人的,故而约我来此相会。”
青鸾立刻甩了赵安一巴掌。
“凭你也配!我看分明就是你和奉雪那个贱奴串通一气,想加害温小姐!”
温舒此刻,是又羞又愧又后悔,深恨自己怎么就油蒙了心,听了细柳的劝说,今天要不是有辛柚宁在,她踏进这个房间,被这个赵安得了手,就只能一根绳子吊死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温舒悲愤交加,质问赵安。
“是谁指使你和奉雪这样害我!”
她倒也不糊涂,奉雪和她无冤无仇,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干这种勾当,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赵安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有人上楼来了。
细柳焦急的声音传来。
“老太君,我家小姐只是来此赏月,我这就去把她叫下来!这楼这么高,可别累着您老人家呀!”
只听姜落云喝斥道。
“老太君想去哪,你也配拦着?还不把这没规矩的丫头拉下去,这里有她说话的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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