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这副药方,可不是治心疾的呀,这分明是一副解毒的方子。”
刘兴面色微变,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只得一口咬定。
“我看了三少夫人的症状,才发现她确实有中毒的迹象,当然开的是解毒的药方!说不定,这毒就是你下的!”
“是吗?我什么症状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只见昏迷不醒的余秀珠缓缓坐了起来,寒着脸质问刘兴。
刘兴嘴唇翕动,这才察觉过来,自己是中了圈套。
辛柚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问。
“厨房的小厮王贵已经招供了,刘先生你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在三少夫人的药里下铅,铅中毒会导致心悸,呕吐腹痛和痉挛,正是你刚才和三爷说的那些,可惜三夫人并没有喝下那碗药,之所以请三爷和夫人配合演出这场戏,都是为了让你不打自招!”
铁证如山,余秀珠明明没事,刘兴却诊出她中毒了,除非他自己就是下毒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刘兴终于双肩一耷,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
完了,刘家的百年声誉,终究还是毁在他手上了。
“把这个害人的庸医和王贵一起押去衙门,告诉知府大人一声。”
凭燕家在江南的声望,知府自然不敢得罪,当即把刘兴投入大狱,刘家医馆被查抄,连刘兴山寨的药丸也尽数遭到销毁。
让辛柚宁失望的是,刘兴在狱中,并没有攀咬出余秀莹。
这就是余秀莹的高明之处,她知道下毒一事有风险,不肯亲自去做,即便被人发现私会刘兴,也可以推说是过分挂心长姐,找刘大夫详细询问情况,虽然牵强,但也挑不出错来。
但她还是状似无意地将这件事透露给了余秀珠,在她心里种下一颗猜疑的种子,今后对这个庶妹,必定会有所提防。
事情传到燕老太君耳中,她简直不敢相信。
“刘家世代行医的,当年他父亲刘老先生仁心仁术,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欺世盗名的儿子。”
燕标也感叹。
“刘家确实一代不如一代了,刘兴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会进不了太医院?我们就是太相信刘家了。”
“这次要不是璃儿推荐了辛乡君,琅哥媳妇就要死在刘兴那个混账手上了!”
燕老太君想起上次辛柚宁给她把脉,对她的身体状况一说一个准,也动摇起来。
当时辛柚宁说这是消渴症,燕老太君根本没当一回事,余秀珠同样不信她的话,结果这才几天,就自己打脸了。
富贵人家的老人,有享不尽的福泽,当然是活不够的,年纪越大越是怕死,燕老太君也不能免俗。
“上次她给我开的那个方子还在吗?你命人熬来给我试试!”
燕标为难道。
“当时送那姑娘出了门,母亲就命人将方子扔了,现在哪里找去?”
燕老太君怒了。
“平时我让你少斥责璃儿,你都当耳旁风,现在叫你扔个药方你却那么听话!我看你分明就是不上心,不盼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