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辛柚宁的药,当天夜里余秀珠就悠悠醒转。
刘先生名唤刘兴,是郡公府惯请的名医,替余秀珠诊脉过后也对辛柚宁的药大为惊叹。
然而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听闻自称医仙弟子,想来就是江湖上什么三教九流的混子自封的。她既不出身杏林世家,又非大乾正经医门传承,刘兴只当是辛柚宁运气好,并不以为是。
是以当燕琅打算再请辛柚宁过来复诊时,被刘先生说动的二房余夫人已一口回绝。
“人是燕二请来替老太君配药的,我们一直霸占像什么回事。再说秀珠病情已经稳定了,她先前一直吃刘先生的药吃得好好的,贸然换医,秀珠也禁不起折腾。”
燕琅自小被教得循规蹈矩,说起来还有些迂腐,却也听出母亲是不信任辛柚宁。左右秀珠病情缓解,燕琅也不再坚持,备了礼亲自送到彩云轩,同时还在燕老太君和燕标面前为辛柚宁美言一番。
“余氏脑子不清醒,琅哥倒是个厚道孩子。”
燕标也颇不赞成余氏的做法。
“刘先生当时说琅哥媳妇药食无治,让准备后事。现在人好不容易救回来,还交给他稳妥吗?再说我记得辛乡君第一次见到琅哥媳妇,也说她病不再肺经而是心脉,她一直吃的就是刘先生的药,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
刘先生祖上是太医世家,他虽没进太医院,可是家族衣钵传人,在洛洲医界也是叫得响的人物,是医界的泰斗。
若非亲见辛柚宁把权威口中的将死之人救活,燕标也不会生出这番想法。
“你说的有理,只是余氏已经拒了辛乡君,我们再让小姑娘去医治岂非打她的脸。你递出帖子,再请几个洛洲医者上门为秀珠看看。至于辛乡君,她被璃儿请进府诊脉,现在又救了秀珠,郡公府到底不能失礼。”
燕老太君沉吟片刻,对身侧尤在刺绣的姜落云道。
“辛乡君现在和你住在一处,一会让陶嬷嬷随你一起回去,晚间你和她一道过来吃饭,祖母设宴请她出席。”
姜落云明显一怔,陶嬷嬷是燕老太君面前最得脸的嬷嬷,老太君着人去请,可是给足了辛柚宁体面。
若被老太君看重,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乡君,虽然只是安平侯义女比不上她,但到底是第一个被燕璃领进府的姑娘,姜落云心中警铃大作。
她状似为难地道。
“她救了秀珠姐姐,老太君抬举她是应该。只是这辛乡君性子古怪,昨日我和秀莹亲耳听到她和温舒为奸王晏夙离不平,我们阻止,还被她打了。我今日去请,只怕辛乡君不买账。”
她故意把事情说成是两个小姑娘的斗嘴恩怨,可刻意提到的晏夙离让屋中的燕老太君并燕标双双变色。
安平侯薛征乃是太子党,燕夙离的死显然是党争结果,再怎么不亲近,燕家好歹都是晏夙离的外家。
不过也是奇怪,辛柚宁不是薛征义女吗,竟还为晏夙离说话?
“这件事休得再提,温舒丫头病情如何了?陶嬷嬷去请辛乡君时,顺便去看看,再把我库中的老参挑一支给她送去。”
这便是揭过不提的意思,不过说让陶嬷嬷送人参,其实也存了敲打的意思。
姜落云眸光微沉,自乖巧施礼不提。
老太君好热闹,她的住所是忠勤郡公府中春福楼,这里不但比别处更宽阔一些,还有一座小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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