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着说着,突然止住了话头,直勾勾盯着一处看。
众人奇怪,也循着他视线方向看去,便见猴子如意举着一只金色的令牌在手上把玩,一会高举过头顶,一会龇牙用牙齿狠咬,发现咬不动,喉咙中还发出一连串不满的咕噜声。
“那不是……”
豪奴的头目当下就提出告辞,竟再不提叙话一事。
“等等,既然走,让春樱留下。”
豪奴们扔下奄奄一息的春樱就走,春樱被扶回客房,丁香正要帮她查看身体,她已经惊叫出声。
“春樱姑娘,我们丁香虽然穿着男装,却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
春樱窘迫,连连向丁香道歉,同时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就要从床上下来。
“太好了,还请丁香姑娘现在和我回府,他们知道你是姑娘家,就不会休夫人了。”
“你觉得只要知道丁香是女儿家,你家夫人就不会被休吗?”
一针见血的话让春樱面上刚浮起的希望如碎冰般破裂。
辛柚宁撸起她的袖子,霎时带血的鞭痕就展现在众人面前,菖蒲青鸾连个刑堂出身地倒是镇定,小丫头丁香当即抽了一口气。
注意到春樱身体紧绷都不敢躺下,丁香小心翼翼地帮她解开衣裳,光裸的脊背上同样遍布鞭痕,比之手臂更加触目惊心。
丁香双肩攒动,咬着唇帮春樱处理伤口。辛柚宁则询问春樱始末,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原来门房是燕琮妾室的人,得知辛柚宁拜访,妾室便颠倒黑白到燕老夫人面前告状。
燕老夫人今日大早命人把冯杏儿主仆二人拿下,欲屈打成招逼冯杏儿承认私会外男,替儿子休妻,冯杏儿清清白白,怎会让婆母如愿,于是才有了来客栈拿奸夫这一招。
“燕夫人多年无子,燕老夫人恐怕早想休了燕夫人重新为儿子迎一门夫人。而夫人安分守己,哪怕符合七出之一的无子一条,燕家自诩百年望族家风清贵,也不想因此败了名声,于是打算把脏水泼到夫人身上,而夫人又抵死不从,燕老夫人便欲在客栈中闹开,坐定这桩糊涂案。”
“对,就是这样!”
春樱流着眼泪,要起身给辛柚宁磕头,被丁香重新压回枕上。
“乡君也说了夫人身体康健,无子不是夫人的问题。可他们……还……实在是欺人太甚!”
冯杏儿的父亲是冯夫人的远房堂弟,官职从七品,根本在燕琮面前抖不起岳丈威风;而黄金荣虽在沛阳是个人物,又不怕死,可人家和冯杏儿隔着一层,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乡君,我家夫人如果被休,就是逼她去死啊……”
丁香双拳紧握。
“事情是因我而起,师傅,我想为燕夫人做点什么。”
“你能做什么?是想将来养活燕夫人;还是想劝燕夫人自强自立,主动和离?”
丁香双颊通红,她都没有出师,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且看上次冯杏儿宁愿背锅也要为燕琮遮掩的模样,显对夫君用情至深,和离一路只怕也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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