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眼泪也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呜呜呜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辛柚宁另一巴掌又落在他的左脸颊上。
这一巴掌比先前的力道更重,薛怀景整个人都被打偏过去,懵了一般怔怔地看向辛柚宁。
“薛怀景,你这个孬种,你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死?!好啊,你去死啊,穆夫人不在了,你也跟着去啊!怎么,难道你连死的勇气也没有吗?你娘苦苦为你经营一切,她走了,你也无法自力更生,你就去死啊!”
“我……”
“你什么你!你既然不敢死,那你就找出杀害你娘的真凶!在这里哭天喊地惺惺作态谁不会,如果这就是孝顺,我可以花钱给你娘雇几百个孝子贤孙,比你这个真儿子还哭得声情并茂!”
“辛柚宁!!!你闭嘴!!!”
“怎么,不服气?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你娘有什么仇家,别忘了你娘至死都是死不瞑目,如果看到你还这样窝囊,黄泉路上走得更不安生!”
听到这里,薛怀景双手握拳,重重地在地上捶了一下。
穆氏至死没有闭目,薛征抚了好几次都没有让其阖上眼,请了做法的师傅亦是无解,只能睁眼入了棺。
他娘穆夫人是自死都放不下自己这个儿子啊。
薛怀景反复捶地,辛柚宁只见他的双手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辛柚宁叹了一口气,拿起一叠纸钱塞到薛怀景手中。
“三日后就出殡,和你娘好好说说话吧。”
辛柚宁前脚才离开摆放灵堂的大厅,身后就传来薛怀景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一向讨厌这对母子,对薛怀景更是打心底看不上,可这一刻,辛柚宁却被他发自内心的悲恸感染……
“柚宁姐姐,薛二还好吧?”
薛怀简头系白绳,忙得脚不沾地,见辛柚宁出来,忙上前询问。
薛征把穆氏的丧仪一事交由辛柚宁和他,可辛柚宁还忙着侯府的俗务,丧仪则更多被薛怀简承担了。
辛柚宁看着薛怀简一脸的关切,很是唏嘘。
平素饶是再不和,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果薛怀景这次能成熟懂事振作起来,于他也不是一件坏事。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她顿了顿。
“父侯醒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辛柚宁去听风堂见薛征,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哭声,辛柚宁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堂内,就见薛征歪在床上,后院的夫人们跪了一地。
见薛征脸色虽不太好,但气息还算平稳,辛柚宁探上他的脉搏,发现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诸位夫人们先回去休息吧,父侯这边需要静养。”
众夫人们陆续从地上起来,辛柚宁把她们送到门口,有几个忍不住拉着辛柚宁小声啜泣。
辛柚宁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复又来到薛征床边,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枭雄一天之内恍若老了十几岁,一股酸意就涌到她的心头。
“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晏夙离干的!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拖了。”
“父侯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你穆姨出殡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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