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置衣令下去的第一天,柳夫人便杀气腾腾敲开了木香居大门。辛柚宁不想和她正面冲突,佯作不在,让青鸾、菖蒲把人打发了。
兴许是辛柚宁“臭名在外”,第二日天刚刚亮,柳夫人又守在了木香居门口。
辛柚宁只得打着呵欠出来应对。
“柚宁,今冬的置装费,你为姐妹们每人列了一千两银子的首饰钱,我代各位姐妹向你道谢。”
柳夫人是丹青圣手的传人,典型的江南美人,柔柔弱弱,她是薛征所有夫人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自己擅长书画,说话也是文绉绉一套一套的。
“柳夫人客气,要谢也是谢三位公子,他们每人的置装费缩减了一半,勉强填补了各位夫人们的首饰坑;可还有大量的空置,左右我的冬衣还多,我便把我自己的那一份也腾出来,为各位夫人们打首饰。”
柳夫人大吃一惊。
往常阮氏掌家,中饱私囊不在话下;这辛柚宁竟这般无私?
她可不信!
都说无商不奸,阮氏母子典型地占了便宜还哭穷,辛柚宁和薛怀简关系那么好,自己也经营医馆,总归是半斤八两。
“柚宁,你现在今非昔比,不但是当今朝廷下封的乡君,还是侯府主持中馈掌家人,说起来,侯府后院的所有夫人们都没有你风光。过些时日沛阳城交际走动,侯府方面的帖子,你定会不落空,若是太过清简,出门应酬失了礼数……”
“若真如夫人所言,侯府是沛阳城头一把交椅,我又是女眷中万众瞩目之辈,那我就是穿一身乞丐装,也会有人赞誉我独特无一,难说还会成为沛阳城的时新!
毕竟只要侯府还在,旁人就要给我面子,我又何须与旁人争奇斗艳哗众取宠?”
一番话,把柳夫人的话堵得干干净净,让接下来想向辛柚宁增加首饰预算的计划尽数打散。
柳夫人讪讪地离开了木香居,到了听风堂,见到薛征眼泪就噗嗤噗嗤地往下落。
“真是世风日下,我堂堂的夫人,大公子的生母,竟然要看一个小丫头的脸色行事,要买点东西,还要向侯爷您的义女讨要!”
薛征一个头两个大,辛柚宁接手侯府中馈之后,就和薛征约法三章,让薛征不能指手画脚拖她后腿。
可是到底是自己娇滴滴的夫人……
“她一个来自民间的小丫头,从前至多只管过自己开的那家医馆,侯爷把偌大侯府的中馈交由于她,就不怕她搞得无法收场?”
“不是还有阿阮在旁边帮忙嘛。”
“阮妹妹主动让权,自然力不从心。侯爷,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管不好账,你可一定要换人!”
辛柚宁让柳夫人为首的府上主子不高兴,可在侯府却收买了不少人心,特别在广大的下人奴仆中,收获了坚定的群众基础。
她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总算理顺了侯府的账目,见缝插针地还禀明薛征,让侯府出面给薛怀景请了几个师傅开小灶补课。
薛怀景文不成武不就,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辞藻华丽的诗词,这些一不能吃二不能用,除了成为纨绔子弟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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