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同处一车,晏夙离又笑吟吟地看着她。
辛柚宁有点尴尬。
既然提起船屋的事,她干脆起了个话头。
“没想到王爷从小养尊处优,却很擅长洒扫做饭。”
晏夙离眸光沉了沉,旋即轻轻一笑。
“本王幼年时身体不好,在道观寄养过一段时间,道观生活清苦,若是不学着做这些,恐怕早就饿死了……”
辛柚宁表情有点诧异。
一代奸王的养成史,她也不是没听薛征说过。
晏夙离是晏国公的嫡长子,自小体弱多病,经不得风吹日晒,更别说练武了。
晏国公军功发家,却生出这么个废物点心,失望异常,当即又和爱妾练了一个小号,次子晏夙汐。
晏夙汐虽是庶子,却不负厚望,从小舞刀弄棒样样精通,颇有乃父之风。
晏国公对庶子的宠爱远胜嫡子,每当晏夙离和晏夙汐发生争执,他都义无反顾斥责晏夙离。
就像辛定邦对待自己和辛雪栀一样双标。
没想到的是,晏国公居然把病怏怏的长子丢到道观自生自灭,难怪一朵柔弱小白花,生生被逼成了心黑手狠的大魔王。
辛柚宁叹息,从这个角度来看,她还挺理解晏夙离的。
可见每个反派,身后都有条洒满血泪的黑化之路。
眼见马车很快便要到安平侯府,辛柚宁忙对外头驾车的楼弃喊道。
“劳烦楼大人,在路边一停就是了。”
显然是不打算邀请晏夙离进门的意思。
“辛姑娘这么急着过河拆桥?”
辛柚宁承认,刚才要不是晏夙离暗中给她撑腰,这案子不会判得那么快,但……
“我并没有主动要借王爷的势,就算王爷不来,我也有本事让辛定邦同意和离,何况今天的风波,本来就是王爷惹出来的,由王爷负责平息,也是理所当然。”
晏夙离听得有点懵。
“本王惹出来的?”
辛柚宁没好气地道。
“正是因为辛定邦误会王爷要纳我为妾,为攀您这个高枝,他才设计骗婚我娘,难道不是王爷惹出来的?”
晏夙离沉默半晌。
万万没想到……癞蛤蟆竟是他自己。
官场上的钻营小人,最喜欢揣测上意。
若非晏夙离的暧昧态度,也不会让辛柚宁惹这一身腥臊。
晏夙离深刻反省。
自己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他只要一天不能把她娶回家护着,辛柚宁就还得借安平侯府的势,他对她越好,就越容易把她变成众矢之的。
不该把她摆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晏夙离当即命楼弃靠边停车,亲自撑开油纸伞,送辛柚宁下车。
“回去的路上小心,别着凉了。”
他微笑着将伞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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