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做我爹?”
“咳咳,我这么年轻,怎么能生出你这样大的女儿呢!”
晏夙离雷得外焦里嫩。
“认我为师,你不吃亏。”
没想到辛柚宁想也没想就拒绝,晏夙离心情复杂,有些暗喜,同时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你对你师父倒是忠心。”
辛柚宁笑靥如花。
“你不是我表舅吗?表舅给外甥女花钱——天经地义!”
两人正说着,忽听院外一阵叫骂。
原是辛礼跑前院告状,辛定邦拦不住,把赵氏一干人都引来了。
辛老太在辛柚宁这吃了亏,也忘记了辛定邦的叮嘱,更是添油加醋一顿火上浇油,让赵氏越发怒火中烧。
“辛柚宁,雪栀心善,舍不得你娘孤苦,说服老爷把你娘接回辛府。我们好吃好喝地把人供着,你竟恩将仇报,礼儿这么点的孩子,你下了这样的黑手,你还是人吗?”
当头一个圆脸妇人厉声诘问,小胖子辛礼站在她身侧,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发现辛柚宁看过来,越发嚣张。
“娘,就是这个贱种,快把她和她的傻子娘赶走!”
他口齿不清,嘴巴肿得老高,上着青绿色的药膏,显然已经请大夫出诊过。
“孽女,反了天了,你一条命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胆敢……”辛老太还欲说什么,注意到纪纲一双虎目凶巴巴地瞪过来,顿时瘫在地上嗷嗷啼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个孽障大孙女,先是拿刀杀我,后又毒害我可怜的小孙子!辛府家门不幸啊!安平侯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对亲弟弟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对旁人还有好心?还有我的雪栀,怎么就有这样的姐姐,还和她抢男人……”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完还在地上打了个滚。
听得对面一声冷笑,赵氏脸热,寻眼望去,是个龙章凤姿的美男子,据说是冷氏的表弟。
赵氏自小以高门秀户的标准教养,若不是商户低微,攀不上好亲,也不可能选择凤凰男辛定邦。
如今成为官家太太,她更自持身份。
赵氏惯常看不上婆母粗鄙,方听得幼子满嘴粗话,自怀疑是辛老太教的,心中恼火,对丈夫使了个眼色。
辛定邦一个头两个大。
如在从前,定毫不犹豫站辛礼,毕竟丫头片子不值钱,老辛家的香火还需要男丁传承。
可现在辛柚宁一转登天,旁边这位冷家表舅一看也是有来头的,横竖从长远考虑,得罪辛柚宁不划算。
“不过是小孩子玩闹,让柚宁给礼儿认个错就行。”
“认错?辛定邦,你不问问你的好儿子,自己做了什么?”
幼子的德行赵氏心中有数,可这完全是两码事。
她不满意辛定邦和稀泥,辛柚宁还给脸不要脸,火冒三丈。
“辛柚宁,礼儿再怎么不懂事,也是你的弟弟。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计较,这就是侯府的规矩吗?”
“这个弟弟我可不敢认。子不教父之过,亏你们还给他取名礼,仗着辛府的权势纵容他知错犯错,这就是辛府的规矩吗?”
不等几人反应,辛柚宁语速飞快。
“辛礼已经十岁了,平常人家三岁开蒙,十三四岁就该下场了。没记错的话,辛礼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们教出个大字不识的祸害,将来有的是衙门为你们管教。他吃几年牢饭你们再两腿一蹬,还有兄长嫂子可以蹉跎。哎,我怎么忘了,辛章还没成亲,有这样的混世魔王,谁敢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