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这一家老小的教养,真是堪忧。”
纪纲也跟着骂。
“歹竹出不了好笋,耗子生的当然一窝都是耗子!”
晏夙离凉凉瞟了他一眼,纪纲却浑然不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辛柚宁也骂了进去。
樊寻踩了他一脚,补充道。
“当然柚宁姑娘不一样,这都是托了冷夫人的福。”
樊寻和纪纲帮辛柚宁把冷氏和嬷嬷背回各自房间。
刘嬷嬷只是扭了腰,辛柚宁帮她推拿了几下,上了点药酒也就无碍了。
她又从晏夙离给的红包里,抽出张五百两的银票塞给她。
“今后我娘还要多劳您老照顾,这点钱权做日常补贴之用,将来等我有了条件,定会接我娘离开,到时候嬷嬷要是愿意,我可以为您赎身。”
刘嬷嬷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听闻辛柚宁如今是侯府义女,倒也没忘了亲娘,不由眼眶一红。
“冷姨娘有大小姐这个女儿,实在是有福气,连带老奴也有指望了。”
处理完刘嬷嬷的伤势,辛柚宁让她好好休息,这才转回冷氏房中。
冷氏坐在炕上,左手正玩着一只葫芦,而晏夙离刚替她把完脉。
收回手,他沉吟道。
“冷夫人这是失心疯,恐怕是受了刺激导致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辛柚宁的目光就从怀疑变成了意外。
认亲宴那日,她就发现了。
十年前离开冷氏的时候,她还是个正常人,有一手刺绣绝活,现在却分明只有孩童的智商,这病绝不是接到辛家才导致的,否则她早把辛家屋顶掀了。
“原来你不仅懂医术,还很精通。”
纪纲骄傲地道。
“那是当然,俺们爷可是你……”
话未说完,并被樊寻一胳膊勒住脖颈。
“老纪,我们出去逛逛,别在这里打扰冷夫人治病。”
晏夙离这才道。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久病成医。”
辛柚宁倒也没有深究,这些天她制的药丸,就是针对冷氏的症状,她取出一粒哄冷氏服下。
“宁宁,苦。”
冷氏皱起眉头,似要把药丸吐出来,辛柚宁又从另一个瓶子里,取出颗杨梅糖。
“娘把药咽下去,宁宁就给你糖吃。”
晏夙离在一旁看着,表情有点复杂。
“阿宁这样六亲不认的人,对你娘倒是不错。”
辛柚宁一边帮冷氏按摩一边和晏夙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冷氏乖乖地伏在床上,听着女儿和眼前陌生男人的对话,懵懂地抬起头。
“这就是宁宁的夫君?”
两人同时黑了脸。
“娘,你胡说什么!我现在已经恢复自由身,旁的男人和我没关系!”
晏夙离本来也想开口否定,他虽不是刻板之人,收辛柚宁为徒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到底是担了个师徒名分,被随意拉郎配成何体统!
可听辛柚宁一副撇开关系的形容,顿时又不乐意了。
“怎么,难不成阿宁还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