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片刻,还是点头,“奶,这么长时间了,娘跟爹......应该知道错了,奶可以让爹跟娘回来了吗?”
“他们要是知道错了,就该自己回来认错。”
钱老太冷哼一声,并没有因此心软,反倒还觉得伤心。
原来在二小子的心里。
张桂芳跟钱旺不得回来,都是她这个奶的不允许。
钱木再次低下了头,默默的扣着指甲。
屋内陷入了沉寂。
看着孩子这样,钱老太心里也不好受。
可她没有办法。
张桂芳跟钱旺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弯下腰去喊他们回来。
可钱木这个样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爹娘不争气,遭殃的终究是孩子啊。
就在钱老太纠结着要怎办的时候,钱木开口了。
“所以奶,还没有原谅娘对吗?”
“钱土,”钱老太的疼惜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直视钱土,想要把他看了个明白,直到准确的瞧见,那裹挟着的责备。
“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奶,你应该去问一问你大母,大伯,大哥。”
“还有你爹,你也该去问一问大家,要不要原谅。”
“那日的凶险你是瞧见了的,你也不小了,大哥站了出来,你呢,你告诉奶,你为什么不出来?”
钱木的脸色白了下去,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话来。
“你也别说奶给你太大的压力,你当时,就应该站出来,扞卫你的弟弟。”
那日,二房是没有一个人在的。
钱旺身为长辈,那样的行为令人唾弃,而钱土那日的作为,也并非全对。
是,这种为难危难时刻,担心自己并无过错。
可钱土千不该万不该,在事情结束后一直摆着一张臭脸。
还觉得钱旺的作为并无什么大过,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轻易被原谅的。
她不是去怪一个孩子,而是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不然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就是真的长歪了。
“你爹娘的事情,他们要真是觉得自个错了,回来诚心认错,那咱们还是一家人,要是不回,咱钱家也没这两个人,奶还是有能力把你们三兄弟拉扯大的。”
“你与其成日在家摆着一张脸让弟弟们担心,倒不如好好想一想他们错在哪,遇到他们了,就劝说一番,也好过在奶面前让奶原谅他们。”
也不知道钱土有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钱老太杵着拐杖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翌日。
钱生拿着腰牌去了县衙报道,美仁也在孙翠翠的强硬下不得不回到了绣坊。
钱牛还在养伤,钱金是伤在了掌心这等要紧的地方,在彻底痊愈之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也只能干坐着跟钱老太钱牛跟欢宁一块烤火,等吃。
柴火噼噼啪啪的熊熊燃烧,滚烫的灰裹着红薯,隐隐间还能闻到浓郁的红薯香。
一旁还放着一个铁罐子,管子里边是不断冒着白烟的热水,热水里是一颗又一颗的鸟蛋。
上边串着木棍,木棍叉着鱼,手里拿着,闲聊几句又翻了翻,加点盐,撒点猪肉,要多香有多香。
钱火跟孙翠翠在灶间做饭。
没了钱牛跟钱金带队,剩下的孩子也不能跟着去周边的村落玩了。
这儿离官道又近,哪儿都去不了,只好在后院带着大福玩耍,顺便折一折柴火木棍。
早膳就是简单的肉包子。
一口一个,超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