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妹,这是我自个做的平安牌,是桃花木的,就让它陪着欢宁,避一避邪。”
实在是欢宁的这病阿,来得诡异。
或许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都说不定呢。
木牌小小的,只有掌心大小,由一根红绳串了起来挂着,下边还吊着流苏,轻轻的推一推小床,红色的流苏荡来荡去。
木牌上边,撇脚的雕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平字,看起来十分别扭,但边边角角却处理得极好,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
李大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这不是没读过书嘛,不知道这个字咋的写,还是找的村长写在了纸上,一点点对比画下来的。”
“李大哥,你真是有心了,快快坐下把几位大哥。”钱老太招呼着。
李大爷大手一挥,满不在意,“这有啥阿,我可是福妞的干爷爷呢。”
其中一个大爷问,“老吴他们今天不在家吗?”
钱老太摇了摇头,“亲家他们两个去农田里了,说是看看情况,打算种些红薯跟稻米。”
闻言几个老大爷都是满满的羡慕。
“咱们这个村里头啊,估计就是老吴家能够种得起吃得了,有水淋。”
“咱们阿,家里的那口井都要落满枯叶了,那是一点水星都没有阿,别说种吃的了,就是洗身子,都不能痛痛快快的洗上一场。”
“还得是多亏了老吴家这口井阿,能够这般大方的把水给咱们不用,不似那周大狗家。”
功劳被归到了吴家身上,钱老太也不恼,反倒乐见其成。
这样最好了。
只要不牵连到福妞身上就好。
钱老太眼光看得长远,欢宁的这个神力,藏起来就是好事,一旦被旁的人知道,那就是祸事了。
说起周大狗家,几个大爷气不打一处来,骂个不停。
骂着骂着,又道,“说来也是奇怪,咱们全村就老吴家的井里有水,就是那周大狗家的水井也给干了,不过这也是他们活该,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他们的行为了。”
“按道理来说,老吴家这水这么多,旁的应该也会有,怪就怪在,老王家的水井还是干得要命。”
明明的紧紧挨着的两家,一家有水,一家没水。
钱老太心下咯噔一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止不住的紧张起来,余光频频瞄向欢宁。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
李大爷满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有啥好奇怪的,吴老一家跟钱老妹一家都是心胸广阔的人,,不为己,时时刻刻想着咱们村里人,不像某些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借此发大财,再说了,还有欢宁这个小福妞在呢,老天爷根本就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娃儿没有水用,这不就来了。”
众人一想也对,也就没有再纠结下去。
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不重要。
他们也懒得去管这水怎么来。
有水就行。
就是老天爷见不得他们生活苦,见不得周家那般嚣张,借着吴家的手,给他们搭把手来了。
钱老太淡笑着回应,并不作答,心中的思绪不自觉的飘向了远处。
李大爷等人又闲聊了几句,打好水,把带来的干粮留下,就回家去了。
几人刚走,又是一群人结伴而来。
这几日,吴家人来人往的特别多,都是得知消息前来打水的。
有光明村的,自个村的不用说,想打便打了。
别的村的,没有交情,没人是活菩萨,两家人凑在一块商量了下,还是决定卖水。
也是为了避免旁的人,仗着不花银子,就糟蹋了这来之不易的水。
他们也是经历过喝不上水的日子的,淋过雨,也想着为他人撑着伞,但绝不允许浪费。
最终的价格定在了五文钱一桶上。
这已经很低了,对得起他们的良心,也是绝大多数农户能够买得起的。
人人都把吴家所有人当作了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更有厚着脸皮而来的石头村村妇,想着卖卖情面,在钱老太面前认错哭嚎,更是拿出了二十文一桶水的价格来。
在钱老太拒绝后想要再施旧技,上手抢。
大福飞身一跃,挡在了钱老太面前,张口大口怒吼起来!
村妇们顿时被吓尿了,惊慌失措,花容失色,连跪带爬,鬼哭狼嚎的离开了,再也不敢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