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荇的折腾下,体型狭长的赛舟下沉的势头更猛了,只剩下一个尖角尚露出水面。
秋叶浑身衣物已彻底浸透了水,像蛛网一样勒住她往下沉,任秋叶如何扑腾也无济于事。
眼看秋叶头部已没入水中,清荇骇然惊呼:“秋叶!秋叶!”
用力蹬开脚下的舟体,清荇凭借这微弱的助力朝着秋叶奋力一跃,尚有几许意识的秋叶感觉到一层如水草一般的柔软物体拂过自己的手掌,本能地一把抓住。
两人就这样双双往湖水深处坠去。
张渚挥手斩断秋叶紧紧攥在手中的袖摆,一手将清荇拦腰搂住,一手划动湖水,带着清荇往上浮浮去。
这时泰平也将秋叶托出了水面。
看着秋叶已青白木然的面色,泰平神情严肃地道:“娘子与秋叶需得立即排水施救,游回岸边恐会误了时辰。”
张渚看了一眼基本已经到达尾声的战局,向一条尚未翻沉的赛舟游去。
所幸二人沉没的时间不长,张渚将清荇放在膝上往后背一拍,清荇呛出腹中的湖水,便渐渐恢复了呼吸心跳。
一旁的泰平也如法炮制,将秋叶救活过来。
张渚脱下外衣将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清荇裹住,对泰平道:“先靠岸。”
泰平拿起木桨,划开水面,赛舟远离了一片狼藉的水域,往岸边靠过去。
张渚将清荇抱上马车,让泰平跟季常立即护送她回住所,自己一个人留下处置残局。
在规律的晃动中,清荇渐渐恢复了精神,看看跪坐在身侧防止自己滑落的荻花,清荇道:“秋叶呢?”
“在后面车里,有季常看护着,娘子不必担心。”荻花取来一丸莹白剔透的药粒:“这是培元丹,郎君让娘子醒了吃一颗,有益于修复神元,疏通脉络。”
清荇将药丸抿到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口感清凉,仿佛真的有通髓舒脉之效,不一会清荇就觉得昏沉的大脑轻松了许多。
清荇这才有余力思考刚刚发生的意外,不由后怕:“幸好郎君是会水的,否则我们今日都要葬身于此了。”
荻花见清荇有了精神,才问道:“我看夫人所在的画舫上并没有人员伤亡,想来未受乱象波及,怎么独独娘子跟秋叶落水?”
清荇知道荻花是可靠的,便据实以告:“那时大家虽然慌张失措,自顾不暇,但我确实是被人有意推下画舫的,秋叶是关心则乱,便跟着跳了下来,也不知她有没有看见是谁动手。”
荻花面色认真地道:“看来这云州府确实不简单,竟敢直接对命妇下手。”
清荇知道张渚本领高强,必定有自保之力,但他也是初来乍到,涉水未深,想必要收敛锋芒,不能轻易露底,也不知这一趟能不能顺利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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