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禀告道:“袁绍又留麹义在城外,必是为牵制将军,当速破之。”
公孙瓒蹙眉道:“麹义恐有防备,将士疲惫,如何厮杀?”
关靖言道:“我等守城,虽士气低迷,但军心尚在,袁军撤退,必定人心散漫,早已泄气。以绝地求生之兵,战留守断后之敌,必能获胜,此所谓哀兵必胜也!”
公孙瓒也知道此时急需一场大胜来鼓舞人心,便传令选精兵休整,养精蓄锐,等袁绍大军退走,明日一早出城破敌。
次日平明时分,公孙瓒再次兵分三路出城,城中守军这几月担惊受怕,心知唯有杀退袁军,才能解除危机,无不用命,奋力向前。
麹义留守大营,心中很是不满,文丑养伤,张合叛逃,袁绍宁可带受伤的颜良,也不重用他,说明对自己颇有偏见,与旧部在帐中饮酒,个个牢骚满腹,直至深夜方休。
虽传令小心守营,但大军撤退,守军也心有怨气,大多懈怠,加之凌晨时分,昏昏欲睡,被公孙瓒一举突破营门。
袁军士气低迷,根本挡不住拼死一战的公孙瓒军,四散奔走。
公孙瓒在乱军中遇到麹义,大笑道:“麹义狗贼,汝侥幸胜了一场,今日某两次胜你,加倍偿还。”
“卑鄙偷袭!”麹义连吃两次大亏,怒火上冲,拍马与之厮杀。
二人交战十余合,麹义见袁军溃散,也无心恋战,带领残兵弃营而逃。
公孙瓒军士气大振,沿河追出十余里方回,杀得袁军丢盔弃甲,死伤无数,仿佛数月前情景重现。
麹义回头望去,朝阳升起,易水河上波光粼粼,沿岸尸体遍地,众将士无不垂头丧气。
“为何受伤的总是我?”麹义脸色铁青,在马上仰天怒吼。
两次被公孙瓒袭营,不用袁绍惩罚,连他自己都觉得无颜再回冀州。
几名亲信打马到近前,一人言道:“此处距离高阳不远,不如先回城中休整,再作打算。”
另一人却道:“上次兵败,若非逢纪求情,老大已被斩首,那袁绍外宽内忌,早对大哥不满,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袁绍忘恩负义之徒!”一人大骂道:“当年界桥之上,若非我等死战,他早被公孙瓒杀了,颜良、文丑又有何用?”
“既然袁绍不肯重用我等,回去又有性命之忧,不如还回西凉去吧!”
众人纷纷响应,麹义抬头看去,跟随而来的只剩一千多凉州旧部,多年来辗转南北,死伤无数,至今还没有落脚之地,更遑论谋取富贵。
看他们还对自己如此信任,麹义心中愧疚不已,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去投刘和,我要找公孙瓒雪耻,叫袁绍悔不当初。”
众人吃惊道:“刘和与袁绍结仇,恐怕他不愿收留我等。”
麹义傲然笑道:“吾闻张合去时,刘和亲自出迎,麹某难道还不如张儁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