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冷笑道:“刘公子宽仁,为何偏偏对我等严厉?郝萌被当着三军之面,打得半月下不了地,还被赶出幽州,宋宪、侯成被斩……”
“住口!”吕布打断魏续,沉声道:“郝萌犯错在先,岂能怪别人?宋宪、侯成技不如人,冤有头债有主,此仇俺自会替他们去报……”
说着将信递给魏续,言道:“主公确实叫俺耐心对敌,这批粮草是叫我等勤加训练,不必节省,待秋粮下来,便可反攻。”
魏续看也不看,一把塞给张辽,抱拳道:“姐夫,不管他刘和是借刀杀人,还是厚待我等,反正吃亏的都是我们。不如我们真回并州去,凭这两千兵马,在那里也能闯出一番天地,也正好将河内家眷接回……”
张辽厉喝道:“魏续,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军法无情!”
魏续咬牙道:“文远,你受刘和器重,有了兵马,翅膀硬了,也敢向老子动手?”
魏续和吕布是表亲,军中权力仅次于吕布,尤其高顺的陷阵营,平时都由魏续掌管,战时才交给高顺统领。
自从刘和将张辽、高顺提拔之后,魏续再也管不到二人,甚至位在其上,一直心中不满。
“不必争吵!”吕布拦住二人,言道:“刘和乃应梦贤主,岂可放弃?并州虽无主,但一片荒芜,还不如幽州,伱我谁能治理?”
魏续冷笑道:“就怕长此下去,我等性命皆不保!”
吕布深吸一口气,拍着魏续肩膀,缓缓道:“就算要走,俺也要先杀了颜良、文丑,为二位兄弟报仇之后再说。”
魏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张辽一声轻叹,无奈摇头。
吕布走到门口,仰望天空,叉腰叹道:“都是随俺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会闹到如此境地?”
张辽抿着嘴站了片刻,轻轻道:“温侯,此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吕布双目微凛,心中有所触动,正要说话,却见曹性快步而来,禀告道:“将军,袁军大营还是一样,淳于琼酗酒不理军务,颜良、文丑打斗对赌,许攸在后营点算钱粮,军纪涣散,兵无斗志。”
郝萌被驱逐后,旧部交由部将曹性统领,还负责斥候哨探之事。
“哈哈哈,果真天助我也!”吕布闻报大笑道:“袁绍宁肯用淳于琼这等酒囊饭袋,也不信任俺吕布,今日便叫他追悔莫及。”
张辽劝道:“淳于琼奉命来取范阳,袁军气势汹汹,却不进攻,反倒懈怠,袁绍岂能置若罔闻?只恐其中有诈。”
吕布大笑道:“淳于琼嗜酒,多次贻误军机,此事除了袁绍,冀州谁人不知?曹性已多次查探,袁军一直如此涣散,此乃天赐功劳,岂能不去?”
张辽蹙眉道:“颜良、文丑乃袁绍心腹大将,派来范阳却不出兵,恐怕是疑兵之计,将军不可妄动。”
吕布冷笑道:“此二贼知俺要报仇雪恨,自然不敢出营,主公正好送来一批粮草,若不出战,岂不辜负他一片好意?”
张辽拿起书信劝道:“主公之意,是叫我等加强防御……”
“主公在良乡时也曾说过: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吕布打断张辽,笑道:“文远,你这兵书越看怎得越胆小,为将者不能决断,瞻前顾后,焉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