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巫女听完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否认了她来帮过苏木的事。
苏木百思不得其解,不是神奈巫女,那还能是谁呢?可她明明真真切切地见到过神奈巫女的模样啊。
“这其中,必是有你自己的缘法,时机成熟的时候,所有真相都会揭开。”
说罢,神奈巫女又看向树上的枯枝,蹙起了眉头,“我们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了。”
“您要去哪里修行吗?”
神奈巫女低下头,久久地凝视着苏木,再一次冲着她展露出笑容,慈爱又温暖,她说,“我哪里也不会去。”
苏木还想再问,神奈巫女就从衣领里翻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护身符,正面绣着“万象”,反面绣着“乾坤”,她将护身符递到苏木眼前。
“如果遇到了险境,无人可救,那就打开这个护身符。”
还不等苏木伸手,那护身符自己就飞了起来,从系带里探出两条红绳,绕到苏木的脖颈上,自行打了个结。
苏木惊奇地捧着护身符端详着,好奇道:“这是什么原理?”
可等她再抬头,巫女已经不见了。
倒是有个微微喘着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怎么在这儿发呆?”
苏木回头,发现来人是沈鹤,他只穿着里面的西服,风衣还挂在手腕上。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剃了胡子,收拾干净的沈鹤,只会让人觉得怎么看都恣意洒脱,率性风流。
“你刚刚去跑步了?”
沈鹤被问得一噎,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催促她该回家了。
总不能让他说,因为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她被哪个地缚灵、滑头鬼的给吃了,所以急匆匆跑出来找她吧。
“我还没见过小铃音呢!”
苏木有些不满。
沈鹤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以后有机会。”
“嗯?”苏木追上去,“什么意思?小铃音不用背井离乡啦?”
沈鹤慢悠悠地迈着长腿,抬着头,看向那天上圆了又缺的月亮。
“小铃音说你跟我打赌,要比一比谁更先找出‘圣蔷薇’的真凶,她说你赢了。”
经沈鹤这么一提,她才想起之前诓小铃音的那套说辞,讪讪地笑了笑。
“我不这么说,没办法圆过去嘛!”
“你在这件事上这么花心思,还不惜以身涉险,为什么?那天的地震也跟你有关吧?”
苏木收起笑容,抿着唇,“这你都能推理出来?”
沈鹤摇头,“我那天突然听到你在哭,然后就风云变色了。”
这倒是苏木没有想到的,那会儿沈鹤应该才从月见山家出来,距离在郊区的苏木,可有着三十多公里路程,他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而且,苏木并不记得自己那天哭过。
她只是抱着豁出一切的心情,想要保住孩子们。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怨我接近真相却不去揭开真相,我可以理解,但你明明一无所知,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
苏木被沈鹤问得有些懵,哪有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了啊。
不过,她还是套用了那句话,“若为众生求路,则需我为投石。探寻真相的路,一定是要有人去走的,也需要人付出代价,我主张,那就应该从我做起。”
她的话在沈鹤的心上溅起了涟漪,荡漾的皎月朦胧起来。
“知道坂木柊并不是一个好孩子,你还想要保他安全,那知道朝比奈是反社会人格的,有没有后悔救她?”
苏木认真思考起来,良久后,她在沈鹤温柔的视线里,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制裁她是司法的事,我只是在挽救一条生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
“反社会人格也需要被拯救吗?他们可能一辈子不会被感化,不会感动,不会爱,他们生来就是恶魔。”
苏木不赞同,“那天在场的不是只有犯了错的孩子,还有没有犯错的孩子,即使有反社会人格的存在,可引导孩子向善,明辨对错仍然是每一个成年人的责任!我不知道我这种自以为是的努力会不会起到好的作用,但是不作为,一定会成为一种放纵!”
她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沈鹤忽然觉得,寂寥又暗藏危机的夜可爱起来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票据。
苏木定睛一看,是三天后飞往国内的航班。
“沈鹤——!”
“回国了,我至少得知道你葬在哪里,才能为你送一束花吧。”
—东九区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