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说得平静,但宁璐却是骇然。一剑便能将这幻月宗劈开的,这世间只怕没有那种存在吧!
而后宁璐像是从陈丰的话语之中抓住了什么重点。
“师父,仙界也有许多宗门吗?”宁璐好奇问道。
陈丰点头:“那是自然,仙界宗门多如牛毛,像幻月宗这样的,更是一抓一大把,若是这幻月宗去了上界,以他们的底蕴,或许可以排入三流。”
“三……三流……”这幻月宗在这个世界可是号称不灭道统,长存万古,可号令半壁天下的存在。
“那师父你所在的宗门比起这幻月宗如何?”宁璐一时之间也对陈丰所在的势力好奇了起来,心念至此,便开口问了出来。
陈丰想了想,随即也不隐瞒,反正自个徒弟迟早都要随自己去人间大世界的,现在告诉她倒也无碍。
“这么说吧!”陈丰喝了一口酒,而后说道:“我所在的宗门名叫景溪宗,而我所修行的山头又叫霁月山,嗯!目前只有你和我二人属于霁月山,但灭这幻月宗,若我恢复修为,以我一人之力也可做到。”
此时的二人已在山河印的遮掩下入得一座浮山之上。浮山如岳灵气浓郁,山如画卷,美不胜收。
二人走在山中,有幻月宗弟子从二人身边而过,却也未能发现二人,也听不到二人交谈。
“而其余的山头,除了前些时日死了几位重要人物的山头,其他的都可轻易灭了这幻月宗……”
陈丰说得起劲,宁璐听得骇然。
“死了几个重要人物……”宁璐开口,陈丰说到死人之时依旧一副云淡风轻,这道让宁璐觉得仙界之人是否有些凉薄了。
陈丰了然,随即解释道:“都是些背叛宗门之人,死不足惜。”
说着陈丰便又笑嘻嘻地看向眼前美得不像话的小徒弟道:“所以,入了我的宗门,可就不能起了背叛之心了,不然会死的……”
“师父收宁璐为徒便是宁璐的再生父母,我又岂能倒行逆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陈丰眉开眼笑:“善,大善!有徒儿这句话,那做师父的便也许诺,若你去了上界,为师必当罩你无忧,若是上界之人有谁敢欺负我的徒弟,那我一定掀了他家祖师堂。”
……
二人言谈之际,已然穿过了重重浮山,来到了一处名叫刑律峰的浮山。
陈丰再次拉起宁璐的手,将自己所感传于宁璐。
透过山河印的感知,宁璐的神觉穿透刑律峰的每一寸土地。
这巍峨如岳,悬浮于空的刑律峰,顾名思义,便是关押触犯宗门律条的弟子,而刑律之中有一个刑字,自然也就免不了枷锁与刑了。
刑律峰的外界山体看起来倒是景色宜人,山岳宏大,可比仙境。
而浮山的内部,幽暗,潮湿,隔绝天地灵气,被关押者枷锁缠身,动辄便受雷霆之苦。
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让人看不见光明,单独的仙牢隔绝一切声音,身在其中,只有绝望与无边的孤独寂寞,让人心生绝望,若长时间待在里面,足以让一位内心强大之人失去心中的坚定,从而心生绝望。
万幸的是,宁璐的家人,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她那最好的朋友,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清瘦少女,三人是被关押在同一间仙牢之中的。
或许是因为幻月宗还需要用他们来威胁宁璐,所以他们也未被枷锁缠身,可是那绝灵之地,再加上仙牢之中的潮湿幽暗的环境,也不是人待的地儿。
“父亲,母亲,田甜……”
宁璐透过山陈丰传给她的感知,看到了被关押在仙牢中的家人和朋友。
仙牢之中,那位身姿丰腴,面若少女似天仙的雍容华贵的妇人,猛然抬头。
妇人看向身边的有着刚毅脸庞的中年男子,憔悴的脸庞上露出几许惊喜,而眼中却含着泪花。
“你听到了吗?”妇人开口,声音颤抖着对身边的男子说道:“是璐儿的声音,璐儿在叫我们!”
他们是一家人,他们的心中都牵挂着彼此,即使相隔千里万里,他们的心绪依旧能透过千万里山河将思念遥寄远方那位血浓于水,无法从心中抹去的人。何况现在他们现在就在彼此的身边,只不过一人在山外,而另外两人在山内。
所以在宁璐开口的瞬间她的母亲便心之所念,心有所感。
而在那一瞬间,在妇人抬头的同一时间,那位中年男子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丝神采,因为他也听到了。
“是璐儿的声音……”
中年男子豁然起身,他不会听错的,因为那是他的女儿啊,那一声声叫了他无数次的父亲,他又岂会听错。
男子的眼中有精芒浮现,仿佛能透过牢笼看到她的女儿就在自己的身前。
他们身边的少女,那位从小被宁家收留,与宁璐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说的朋友周田甜也听到了。
她与宁璐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但她的心心依旧记挂着宁璐,谁让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呢?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
“璐儿,你快走!”妇人听到了宁璐的声音,心中虽难掩喜悦,但她还是能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处境。
她不知道宁璐是用了什么方法来到这里的,但她知道这里很危险,若被幻月宗的人发现,那么她的女儿也走不了了。
所以即使身处险境,她也希望她的女儿不要来,她不能让她的女儿冒险。
可是她的女儿还是出现了,在一阵虚空涟漪微弱的荡漾中,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而同宁璐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身穿白衣手中提着酒葫芦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