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午饭结束后,尤其是林满满和柴孞一老一少还依依不舍,不知道的人看着两人,还以为他们是亲祖孙俩。
陆思槿提出开车送柴院长回家,都被拒绝了,老人家说住得近,走路回去更方便。
坐在车上,陆思槿一改之前谦卑安静的模样,在车上大谈特谈柴孞当年的光辉事迹。
“你知道吗?柴孞还是林山海的得意学生,两人曾经合作过好几篇重量级的论文,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是这个领域里引用率最高的文章。”
而车里的刘叔在听见林山海这三个字的时候,喉结滚动了一下。
林满满听不懂什么论文,引用率,只知道陆思槿一提起柴孞激动得脸红脖子粗。
好几次,林满满还问他,“要不要帮你拿药含一片?”
陆思槿拍了拍林满满的脑袋,“你这个小朋友,不知道林山海当年有多么牛逼,堪称国士无双,可惜就是死太早了,当时他去世,全国一片白色,送灵的街道几乎都围满了人。”
“那时候在首都的话,三爷爷你那时候去了吗?”林满满不懂这种悲壮,天真地问陆思槿。
陆思槿回忆道,“去了,路上全是拿菊花的人,哭晕过去的都有好多。”
“那这个老爷爷以前肯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好人,才有这么多人舍不得他。”
几人说着说着就到家门口了,一打开门,陆思槿看着玄关门口的一双女式坡跟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满满看见地上的新鞋子,开心地说,“三爷爷,家里有客人来了。”
管家站在门口,低声对陆思槿说道,“老爷,太太来了。”
“是嫂子吗?”林满满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反而很开心地问道。
在首都的陆家老宅,陆思潮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陆思海的妻子一直在海外疗养院修养,这是林满满第一次见到“嫂子”。
林满满拎着路上买的一盆长寿花,兴冲冲地往里走,想要去给“三奶奶”打招呼,却被陆思槿拎住了脖子。
“三爷爷?”林满满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思槿。
陆思槿一脸防备地走进客厅,不悦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
女人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皮肤饱满,身材苗条,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
她看见陆思槿回来,语气不善,“我们还没离婚,这里也算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陆思槿的妻子在很久以前就貌合神离,直到两年前来了深圢市,两人干脆分居两地,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上门拜访。
陆思槿只能庆幸陆午现在不在家,要是被他看见,说不定又要在小辈面前丢人。
至于林满满,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纠结应该怎么称呼,“刘叔,我应该叫三奶奶,还是叫三嫂子?还是叫锦华姐姐?”
两只大手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伸过来,捂住林满满的嘴巴。
方锦华眉头一皱,不悦地瞪向林满满,“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没教养的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你爸妈呢,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傻子?”
“方锦华!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一天到晚跟个炮仗一样,见谁都点。”陆思槿也忍不住发火了,“林满满是爸的女儿,她喊你名字有什么问题?”
方锦华也知道最近陆家老太爷再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今天还见着了那个五岁的女儿,顿时收起脸上的尖酸刻薄,一脸谄笑。
“原来是妹……妹妹啊,过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
说完,又把身边七八岁的小男孩推到前面,“小豆子,去找妹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