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一般的字迹彰显了林襄内心的慌乱。
然而她刚落笔,小灰鸽也携着信叩了窗,紧接着又一道信笺落了桌:
【不妨请我吃顿酒?】
“酒”这个字让林襄奇妙地想起了她不愿想起的事情,酒可解千愁,也可……误事!
若不是那日密林中吃醉了酒,她也不会把裴峥“非礼”了,若不是那次“非礼”,也许裴峥不会对她产生不合时宜的“念头”……
那么,他们两个人也还是相处自如的朋友,不会如今日这般……别扭。
她抿了抿嘴,手忙脚乱又在“晚安”之后补充道:【酒,戒了!】
搁笔一抬头,就见小灰与小白两只小家伙紧紧靠着,也不知怎么就粘乎在一起,颇为缠绵地互相理毛。
林襄:“……”
她莫名耳根一热,果断棒打鸳鸯,伸手把小灰拨开,给它绑上回信扔出窗外。
窗子阖上,屋里熄灭了烛火。
裴峥看着窗前那个一闪即逝的身影,于墙上一角低低笑了笑,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一脸无辜的小灰鸽。
过了几日,裴峥把那件赤狐斗篷交给林轩,由林轩转交林襄。
林襄正蒙头睡回笼觉,被喊到林轩书房,收到那件赤狐斗篷吓一大跳,眼睛倏地睁大了好几圈。
她紧张兮兮地问:“……裴峥他与你还说什么了?”
林轩正在欣赏顾心兰作的雪梅画,闻言心不在焉道:“没说什么。”
林襄心里七上八下:“你怎么好随便收旁人东西呢?”
林轩不乐意了:“裴兄哪是‘旁人’。”
也不知何时,林轩的称呼由‘裴公子’改为‘裴兄’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开始称兄道弟。
“可是……这……”林襄一时语结,“他送你就收?你都没过问我的意见便为我主做啦?”
林轩听出了林襄语气中的不悦,失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有起床气呢?收一件衣裳也与三哥发脾气?”
林襄手中抱着那件赤狐斗篷拿着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当哥哥的从别的男子手中拿回一件送给妹妹的礼物,这件事有点怪。
她惴惴不安地揣测着,难道裴峥对她的心思被他哥已知晓,他哥被游说了吗?还是他哥读书读傻了?
林轩终于欣赏完那幅画,心满意足地小心卷起来,一抬头看见林襄在愣神,说道:“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你收的你穿。”林襄没好气地把斗篷一股脑塞林轩手里。
林轩下巴往墙上一指:“喏,我也有。”
林襄这才看到墙上也挂着一件男制式的新氅衣。
“今年冬日寒凉,娘感激裴兄多次救你,想着他日日骑马在外奔波,亲自做了两副护膝让我给裴兄送去,这两件狐裘是裴兄的回礼。”林轩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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