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他母亲去世了,他夫人又刚查出身孕不便舟车劳顿,所以他便独自回西域处理丧葬事宜了,忙完就回来了,想着陪夫人过年一路紧赶慢赶的,一路上都还挺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小年那日便该到临梁了。
但是,小年那日出意外了。
当时已经距离临梁不远,用完晚膳后他便继续赶路,可不知为何特别犯困,刚上马车没多久他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看守他的有三个人,都带着面巾屋子里又暗瞧不清容貌,他是根据身高体型来大致分辨的,他们只负责送饭也不多话,无论他问什么那些人都不搭理。
再后来他终于磨破了用来捆绑他的绳子,趁着看守的人进来给他送晚饭的机会把人撂倒逃了出去。
那里是临梁城郊,他被关在一栋废弃的木屋里。
他们也不止有三个人,后来大约有十多个人在追他,他躲在树洞里头大气都不敢喘这才逃过了一劫,也因此瞧见了其中一人的脸,那应该是领头的人,那些人都听他指挥……
说到这符立维沉了沉,明显还有心有余悸,缓了半晌后才继续道:“我在那个树洞里头待着一整夜,天亮后才敢离开,回家后我才知道夫人收到了一封勒索信,对方要求她带着一百两黄金去赎我,要是没有顺利逃走,隔天夫人就该去交赎金了。”
“这么巧,也是一百两?”姜辛蹙了蹙眉,终于明白安叶为何会觉得两件事有关联了。
一旁的安叶顺势接话,“嗯,所以我怀疑会不会是那伙人上次索要不成又另生一计?”
姜辛模棱两可地撇了撇唇,并未表态,兀自转身询问起符立维,“听说你被绑架的时候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能透露下是什么吗?”
“这……”符立维不动声色看了眼安叶,见他垂着眸子不说话,这才回道:“是一幅画。”
画?姜辛眉心一跳,“什么画?”
“我有一个妹妹,自小便走失了,那幅画是她走失那年生辰时家里头特意请了画师替她画的,我想着说不定能靠着这幅画寻到她……”说到这,他自嘲地笑了笑,“就算寻不到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明白了。”姜辛微微点头,毕竟是别人的伤心事,她也不好再多问,只淡淡回了句,“我们回头替你去乔润的住处找找。”
“真的吗?”他眼眸一亮,激动地想要抓住姜辛的手,很快又觉得不妥,硬生生的转而抓住了管莫闲,“谢谢!太谢谢了!”
管莫闲冲着他宽慰的笑了笑,“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我们最多也只是替你去找找看,但那画对乔润而言毫无意义,纵然真是被他给拿走了,留着的可能性也不大,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姜辛知道这话很残忍,可她更见不得他又一次失望。
“我懂,我懂的。”符立维眼里依然有光,一个劲的直点头。
看来懂是的确懂的,可不抱希望是不可能的……
姜辛暗暗在心里叹了声,轻声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三日后你尽管按约定去交付赎金就是,其他的交给我们。”
他又是一番连连道谢,还非常殷勤的帮忙把他那位义弟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