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刘叔提起过,师父的事就有劳各位了。”说着,他顺势看向一旁的姜辛,冲着她弯了弯嘴角。
这笑容既合理又客套,但说不上为什么,姜辛总觉得有些耐人寻味。
兴许是她想多了吧?她回过神,问:“康保裔是你师父?”
“可以这么说吧。六年前我因家中变故辗转来了临梁,曾在康保裔的店铺里做过帮工,多亏了康叔康婶赏识提携这才有了今天,他们对我而言就如同师父师母一般,两位若是不放心可以去查,我与他们的关系异国商会里有不少人是知晓的。你们这儿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有事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假度引的事确实是我查出来的,我也想过这有可能是个陷阱,所以本打算亲自前来查看,并未知会刘叔……”说着,他转头看向刘本立,询问道:“不知刘叔是从何听说的?”
“不对啊。”刘本立一脸迷茫,“不是你派人来转告我的吗?还说此事事关重大,最好不要擅自行动,先去知会一下西林那边的人。”
“我的亲信您应当都见过……”他看了眼身后,抬手招了几个人上前让刘本立辨认,“可是他们其中一人?”
经常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刘本立确实都打过照面,他只粗略地扫了眼就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下午来找我的确实是个生面孔。”
“坏了!红莲!”管莫闲倏地低喊了声,转身便朝着巷子口跑去。
姜辛也很快意识到了,如果这个安叶所言非虚,那这就不仅仅是陷阱同时也是调虎离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自然是最好,但对方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红莲!
想到这,她连忙又冲安叶行了个礼,“劳烦安兄护送一下刘叔,我们有些急事就先告辞了,救命之恩改日再登门重谢。”
安叶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微扬,话音轻软,“好,我等你。”
“……”这人……还挺不客气的……
她也没工夫细想,赶紧追着管莫闲离开了。
待人走远后刘本立才渐渐回过味来,“小叶啊,我是不是被人骗了?还差点害了姜教员他们?”
“是啊,她若真有事您纵然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说这话时他依旧是眼角含笑,可这笑容莫名让人不寒而栗,以至于刘本立甚至没有细究这个“他”或“她”是指谁?他只是本能地替自己开脱了起来,“我、我这也是救人心切。”
“嗯,我理解,但下回能否先来找我确认一下?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知、知道了。”这样的安叶是刘本立从未见过的,具体他也说不清哪里不对,眼前这个安叶更印象中似乎并无差别,仍然还是眼眉含笑、为人谦逊,可他就是无由来的觉得害怕,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