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你怎么不开车,不将你父亲拉上?”
“油价太贵了,我们车停在村口了,走一段路就到了。”
他暗自在心里嘀咕:如果我开车将我老父亲拉回家,怎么向你们炫耀?
再者,我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我正打算着结婚,让你们掏一掏红包。
过去,我生活不如意,是夹起尾巴做人。现在,我过的日子好了,就要尾巴翘上天。
“太平?你手拉的这是谁?”
“我老婆啊。我总不能在路边拽人家个女娃?我也不和你们说假话,不光是女朋友,就是我的媳妇。我们年后就结婚。”
不结婚不行啊,彩礼都定了,现在,就差那个酒宴和领证了。
至于重要岗位已经安排了自己人,生活就是这么跩。
张太平乐地就像个长着大红冠子的红公鸡,骄傲地从村头到自己家。恨不能绕着村子转一圈。
回家是回了,过几天,就会拉着女朋友转一圈。
生活就是这么肆意。
怎地,你不服?那你也嚣张起来啊!
看着这老村子,甚至连门前的树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生活变化大。看来,谋生,还是要到外面去。如果一直守着村子,一直在村里种地,这旱地,在这片黄土高原上,那是自讨苦吃。
“张爷,过年好啊,来,抽根华子。这是好烟,老值钱了。”
“好,爷把你这好烟抽一根。这些年,太平出息了,连女人都引回来了。”
在老人的眼里,这个和精神病结束了婚姻的男娃,被人骗的和精鸡一样。身上一根毛都没有了。
人,别人改嫁了;钱,被人哄的换了一套二手的房子。
这真的是人财两空。没想到现在,人家也和正常人一样了。只是结婚有点晚了。
晚,也不算晚。孩子生下来,抓紧时间抚养就成。
现在的娃,你能指望他们养老?村上仅有的几个大学生,不是考什么研,就是读博。啥盐不盐搏不搏的,都是花他爸那几个眼睛珠珠。不把他爸的钱花完儿心里不踏实。
就和多年前,电视上的电视剧啥啥卖血记一样,儿在大城市耍女人,父亲卖血换钱供他挥霍。
父母的一切都是儿女的;儿女的一切不一定是父母的。
“让你不要买东西,你看,买了这么多,乱花钱。”张太平父亲配合着儿子演戏。
我就是要让村上的乡亲看看,我们生活现在过的好了,不差钱了。
你看,我儿子回来了。不光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媳妇也回来了。这就是以后生仔的母羊回来了,小羊羔还会远吗?无论说什么,一定要让他把婚结了,把这个儿子生下来。
你们看到了吗?这女的肚子鼓起来了,是我以后的孙子在她肚子里了。
现在,是双保险。
不怕她不嫁给我儿子,睡都睡烂大街了,你们说,我儿子不要她的话,她还能跟谁?
现在,不光我儿子直起腰杆子了,我老张也活人了。你们看看你们这伙没出息的家伙。不是儿子在外面打工,就是儿子在村里躺平,当光棍。啥打工?还不是在外面讨饭?在村里当光棍的,这以后就是妥妥的五保户,我才不会和你们计较。
活该啊,过去在农业社时你们把我给欺负死。现在,个人的日子个人过,你们现在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了吧?尿尿都湿鞋面的一帮老货,我才不和你们计较。
张太平回着自己父亲:“大过年的,你让我空手回来?还是你就喜欢我给你们钱?然后存着不花?最后被我哥哥家的小孩哄走?”
“哄走我乐意,怎么了?人家喊我爷爷,我高兴。要我说你们两个,日子定下来了吗?我等着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