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
产房内。
李秀英就像一个可供解体的标本一样躺在床上,眼皮紧,浑身无力。
耳边听到医生说,剪刀,止血之类的话。
这时,护士说产妇醒了。
李秀英眼睛睁开一道缝,全是穿那种青蓝色手术服的人,分不出男女,自己也不认识人。
麻醉,再打一针。
李秀英内心有一个声音:一定要支撑下去。不然,这疼就白受了。再说,这是自己老公每天坚持下井升井换来的钱,自己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在这个世上,自己生了那种病,家人不疼,亲人不爱。幸好遇到了现在的老公。
就是以前在相亲时,有些男娃也嫌弃自己。幸好有他不嫌弃。
他慧眼识珠,自己也要为他活着,不能让他活成一个笑话。
别的不说,农村那些长舌妇和长舌夫是很可怕的。
你就是从村口过去,别人也要问你去干啥。可是,我只是去地里干农活,为什么就要向你汇报?这样的农村,不可爱了。
再说,自家老公哪点比不上旁人了?在煤矿是正式工,一个月6500以上的工资拿着,这还有假吗?别的不说,就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小县城,一年12个月有4个月干旱。而这干旱的时间恰巧是春天。你说,这样的地方,是人能生活的吗?用脚投票都投出了。
现在,有钱人家,随着上学和打工,都往南移民。
这北方的地区,没有了孩子,没了年轻人,没了活力。
听自己老公说,以前想进他们矿上当正式工,一个人要送元的好处费;现在,只要元的好处费。价码越来越低了。
只有他们这些下了井的人才说煤矿好。别人,都不来这常年散发着煤灰的地方了。
挣钱?
哪里不能挣钱。
随着科技的发展,整救了一批懒汉和不愿外出打工的人。
眼皮就像挂了一个铅球一样,越来越沉,李秀英合上眼,又沉沉地睡去。
产房外,小焦走来走去。
他是个性子沉稳的人,在此刻也是内心不安。
“你吃饭了吗?我看你脸色腊黄腊黄的。”小焦的姐姐关切地问。
“还没有顾得上吃。”
“那我下去买饭,你想吃什么?你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出了意外,你这妻子和女儿也活不下去了。”
小焦明白姐姐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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