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精神病人,这徐小娟显然是不用脑子就可以生活好的那种。但在县城的小焦和李秀英不行。
人言,像万把匕首一样,划破长空,射向他们。
现在的农村,就像一锅变了味的卤水,只余乡愁,别的,不是攀比,就是挖苦。
比如在王二虎门口卖粮食那天,一伙孙子大了,或是儿子还没到娶亲年纪的人劝要给孩子结婚的你,抓紧时间找啊。托人给儿子找个女人相亲。
问题是,你说这话,别人以为你有苗子。答应你,他叔,给我儿子说个媒,我给你元介绍费。
不好意思,这钱我挣不来。
为啥?咱都乡里乡亲的,你要出力,走,现在带你去饭店吃羊肉泡。
真不是这原因,我多年不给人说媒人了,手底下也没有苗子。现在女娃缺的就像河道里的玉石,寻不着了。以前,前二十年前,女娃就如山下的煤,到处可见。那时,人工流产多数流掉的是女娃。你娃的媳妇在二十年前就流掉了。
当年,人们为了生儿子,啥办法不用?
作孽啊!
这就和种地一样。
你一年没种好地,小麦不够吃饿你一年。你没给别人养儿媳妇:别人也不会给你养儿媳妇。
是啊,你也觉得养20多年的女儿出嫁了,不划算;别人也觉得,养20年的女儿出嫁了,不划算。
人,聪明起来最终都坑了自己。
谁都不是傻子。
就如同湖面的波纹,在一圈圈地扩大。
小焦现在焦虑地都不回村子了。娘,父亲,就像一头大象一样,对自己的生存充满了危机。
“儿啊,不行,咱就要想个办法?”
“娘,你说,要想啥办法?”
小焦实在想不出,这父母要给自己出什么主意。病在自己身上害,难不成要借种生子?真不行,这种事在自己这儿通不过。
“你说,你能接受哪种?”
“妈,我真想不出来,你说这事弄得,我们再过个两三年。”
“过,过,你狗日的只图自己清净。好房子住着,好福享着,你都不为以后想想?还是有个办法的,就看你们动不动,敢不敢做。”
“啥办法,你直说。”
老父亲开口:“不要难为你娘了,我们也不想这样。抱养一个孩子吧。现在,咱村上就有人和医院医生合作,给你抱养一个孩子。”
“大,这不合法吧?这是买卖人口。”
“屁,你看,咱全县有一个孤儿院吗?合法,你去哪儿领养?咱只要不从人贩子手里收养就是合法。这是从孩子的亲生父母手里收养,啥手续都齐全。这种都进行了几十年了,咱民间都这样。你情我愿的事。人贩子那是千刀万剐事,伤阴德的。”
听到这个方案,小焦一时如同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间。
唉,为什么曾经自己要在夜场生活?将自己男人的身子掏空?
都说酒色财气,这伤到了就是伤到了,没有办法的事了。
这人是镇上的电工,名叫忠民,一个多年行走在灰色地带的老人了。
他年轻时,十里八乡的村子改线路。这忠民和一帮人凭此发了家。
大线路是用的新电线,赚钱就赚在这进户线。当年,每年每户进户线用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旧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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