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焦师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碎娃,回来商量个给你在家里盖房子。”
“爸,我县城有房子,就不在村里盖了。”
这焦师的近70岁的老父亲生气了:“你有房子,谁还嫌房子多?你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回来,顺便分个家,把这家分一下,你有单独的户口本了才能盖房子。人煤矿到时按面积赔钱,大家都盖房子,你盖一院地方怕啥?又花不了多钱。连你县城房子的装修钱都用不了。”
“这——”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好,我明晚休假,明天回来。”
这事就这样定了。
老子说话,儿子听话。
煤矿老板就是一头猪,人都在猪身上割肉,光明正大地割肉,就你还怕这怕那。
大家合法地获得自己的利益,你逮不住机会,人老几辈住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一天,你还想放过不成?
你不缺房子,多给你以后的孩子攒点钱怕啥?你再有钱,这年头,把你能有多钱?还不是都能花完?煤矿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这就和天上下钱一样,不拿白不拿。
房,盖。
家,分。
反正现在这样和分了家也没有什么啥区别。
第二天早上,焦师开着私家车载着媳妇回家。分家,分了什么家产,分了多少债务,都要让人知道。
“你先把你舅舅接过来,接你大舅和你二舅,你三舅四舅来的就拉上,不来就算了。那两个也是个拿不了主意。啥事都不如我。”焦师父亲吩咐道。
是啊,要是你什么事都没有主意,时间久了,别人也会当你不存在的。
有你,多你一张嘴;没你,全当少一张嘴。靠你出主意,二百里路外等着。
有时候,亲戚看是个亲戚,占你便宜时就是亲戚;给你帮忙去一点忙都帮不上。
人啊,指望不上。
看着儿子开着车去舅家,这焦师的老父亲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分家了。杨继业数儿,越数越少。四个孩子,大儿和老二都分出去单过了。这次分家,不牵扯他们。
村上有些人,分家分的扯不清。
明明都分出去的儿子了,再给小的分家时,老大老二还能分一笔钱。你是自己给自己找事的。真的,儿女就像那狼一样,把你的老骨头没啃完,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说的清,道的明,分了就分了,吃亏占便宜,就一分切,绝不来第二刀。啥事都没个规程了,能让小辈把老一辈欺负死了。这家里啥是他们置的?
能分给他们,是看在他们是自己的种,要不然,一个子儿都得不到。
养儿是了以后埋葬自己,不是在自己身上割肉喂养他们的。
“姐夫,你咋想着,又要分家?是不是这些年日子过富了,和县城的人一样,想成立子公司了?”焦师的二舅从车上下来就打趣。
“大锅饭不好吃。还是分开的好。各人给各人努力挣家当。走,屋里说话。”
取杯子,放茶叶,倒水。
“招呼人,客人来了。这娃和木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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