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李凤英母亲是有技巧的。要打的让她疼，又让一般人看不到伤才是最高境界。
“你说，你啥时候死啊？你把人害死。人家养的女儿不说年年过年给娘家妈过年拿钱，你好好地活，不要害我我就烧高香了。你看你，好不容易嫁了个男人，有人要你，你还天天给人寻毛病。天天有病没病装病。那治精神病的药吃不顶球用吗？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去死，死了我好好哭一场就不用记你了。”
“老毒物，你不得好死。你晚上没男人和妇儿抢男人。你还是不会办事，走，咱出了院，我把我那驴样的老汉借给你。”
“满嘴喷粪。混蛋玩意儿，我今天非把你打死，我哪怕去坐牢。我就不信了，你这上下嘴唇一翻啥话都从你嘴里出来了。”
“老女人，你敢说你没去酒吧找小伙？”
“你不是说我是有离婚证的女人吗？我找个小男友怎么了？”
“不知羞。你咋不给你把灭火器买一个回家抱着。”
那李凤英的母亲更来气了，小浪蹄子，敢这样笑我。你才和男人睡了几天，就笑我没有男人。我至少还是个正常人，你看你出去，谁愿意和一个疯子睡觉？
“好，好，好样的，你看这皮带是不是真牛皮的。”
李凤英母亲挥着皮带往李凤英往上打。自己亲生女儿，打了就打了，又不是后妈，没人说什么。
这病房里，仿佛是一个死亡区。李凤英也发现了这点，只要她不出门，就得不到救命。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这李凤英终于受不了打，光着身子就往出跑。
不过，众人都知道她是精神病。就好像连起金莲，大家都会问你是不是姓潘一样。
家属站在别的病房前看热闹，没人上前拉。
笑话，现在这社会，碰瓷的人多了，我们才不傻。
“救命啊，来个人帮帮我，谁救我，我就嫁给谁。”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仿佛她的喊声是半空中的鹰鸣，刚在山洞口玩的鼠兔全钻进了洞穴。
嫁给我？我脑子没病吧，要你？
图你个啥？图你有病，能疯是不是？
大约10分钟后，这层住院部的护士和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呼了保安，一伙人只能围过来。
“好了，阿姨，不要打了，给她穿条裤子，这层还有别的病人，人家还要休息。”
“这死货把我气死了。满嘴喷粪，净胡说话。”
“小姐姐，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妈，她是我后妈。我以后一心一意对你好。谢谢你伸出活菩萨手救我。”
“大姐，不要胡说了。我还没有结婚，当不起。”
“你还没有结婚？那好啊。我老公是开出租车的，一天能挣300多大洋，咱3个一起快乐地生活吧。”
“阿姨，你还是接着打吧。”那护士在心里这样说。不过，出于职业素养：“阿姨，你还是管教一下吧，我们对精神病没有经验。”
“往回走不走？我把你打死。”
那李凤英看了看一伙冷眼旁观的人，站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起身嗷一嗓子往病房跑去。
这时，有人觉得有臭味，低头看时，只见一大泡屎出现在护士台这儿，还冒着热气。
“快去找清洁阿姨收拾一下，恶心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