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明显能感受到身边的老婆徐小娟,就像是秋天见了霜的蒿草一样,一天比一天枯萎。
人有没有病,你从外貌上就能一眼看出来。
她现在一点儿都不像个正常人了。
原本的她还会跟着自己去果园里摘果子吃,现在她就像淋了雨的小鸡,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可是现在才是盛夏时节。
张大海热的就像太阳下暴晒的麦粒,徐小娟却瑟瑟发抖,牙关紧咬,眼睛困成了一条缝。
“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张大海问岳母李凤佩,她怎么看起来很严重。
岳母说道:“没事忍忍,忍一忍就过去。
这种病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是没看到,她有时就像羊角疯犯了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心里哪一关过不去。
这个病就这样把她害了,要是放在小娟上学的时候,人家好好的,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怎么都没想到会得这个病,真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大海将徐小娟抱起来,让她跟着自己去散步。
“走,我们一起去逛逛,果园还有你喜欢吃的桃子。”
“漂亮老公你哄我,现在桃子不是早都摘完了吗?果园还有桃子吗?我感觉到肚子好重,身体好不舒服,走不动了。”
“不哄你,我们还有两树毛头,是那种小小的,比核桃大一点的那种桃子。黄了吃的酸酸的,挺好吃的。走,我带你去,现在正是吃的时候。”
张大海就像哄孩子一样,将徐小娟从床上扶下来,为她穿好鞋子。
扶着她慢慢的走。
是啊,如果自己父亲不是为了人家一套房子一部车,自己不是为了人家岳父的帮助,也不可能成这个亲事。
不然的话,自己现在也不会受这个罪。
许多事,就像你养的牛养的羊一样,你养了什么就要操什么心。
生活就是彼此相互选择,彼此相互成就。
张大海家的果园距房子有将近200米的距离。
是以前老窑洞上面的,还有将近两亩地。在荒山边上,自己挖一挖荒,随便扩了一点。
种了苹果树之类的果树。
当年人讲究果树不和庄稼争地,果树来钱不确定,庄稼年年都要吃。所以这片地里杂七杂八的果树都有。边上是核桃树夹杂着花椒树。地中间是两行苹果树,地最里面是桃树,杏树以及李子树。
几行果树就那么和谐地长在一起。果树下面的梯田就是洋槐树林,是村集体的。
无论每年夏天或秋天雨下的多大,这果园都完好无损的成长着。因为这个是黄土地,吸水能力特强,再者是山边上。主要是树木多水土固定的好。不像有些坡地,见下雨就流水,水流的多了,土中的营养也跟着跑了。
水土流失严得。
这块地,是当年父亲张发财一架子车一架子车推出来的平整好的。
后来,窑洞又填了,自己家又分了半分地,现在,这地块更宽大了。
这第年桃子杏子吃不完,将桃核和杏核捏出来,每年都有人来村里收购。一斤也就一两块钱,不是很值钱。
只是这让许多老太太喜欢处理的事情,觉得桃核和杏核多少能赚点钱能补贴一点生活。
现在这一两年,一些人也不喜欢捡桃核杏核了,觉得我坐在家里没事玩手机多好。就是一些不识字的老头老太太都喜欢上了抖音和快手,在家里以玩手机为快乐,以消费孩子的打工钱为第一任务,都不喜欢自立更生了。
张大海带着徐小娟在家中苹果果园里采摘着树上的毛桃。
这毛桃是用桃核种出来的桃子,这是山里没有嫁接的桃子。大多数都回归了原始的本性,都是小小个的,比核桃大一点的。
就像有些杏子你用杏核种出来长出来的话,很少有比原来的杏子大,大多数都比原来的杏子小,也就是回归原始的基因。
这毛桃好多都是离桃核里边红红的果肉,特好看。外面也软软的,吃起来酸酸的,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