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着陈意浓,尤其是皇帝,明亮的朝堂上很少有女人能涉足,这是男子的天下,但今日陈意浓恍若带着一身血腥气,竟生生破开一条道路。
“臣妇,状告臣妇二叔,教子无方,纵子祸乱人伦,怀中婴孩生母乃是臣妇生父侍妾所生,然此子生父,乃是臣妇堂兄,陈意灏。”
陈意浓立在堂上,掷地有声,天子陡然变了神色,陈棣跟陈祯更是面面相觑,陈祯尚且一头雾水,但陈棣却心知肚明。
他所不明白的是,那日婚宴,明明已经处置掉了玉燕,为何如今还会有这个孽种出现?
然而不过片刻,他就极为迅速的反应过来,那日婚宴浑水摸鱼的,也许并不知他们二房。
而陈祯跟陈棣多年兄弟,一眼便能看出端倪,他面色不善,却碍于场合不能开口,就在这个时候,天子出声道:“你说这孩子是陈棣孙儿,可有证据?”
“滴血认亲便是。”
陈意浓毫无畏惧,实则她已经在来之前在这孩子肌肤上尽数涂抹白矾,也偷偷派人取来陈意灏的血液验过,虽是亲生儿子却难以血脉相融,不过不碍事,今日就算假的,她也要变成真的。
弄倒了陈棣,她才有机会搅混朝堂。
她坦坦荡荡,百官众目睽睽之下,天子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身边伺候着的掌印太监亲自去准备,那孩子原先睡的极熟,等到扎破手指时,才猛然啼哭起来。
稚子哭嚎,最能动人心智。
看着那白瓷碗,陈棣手心沁出汗水来。
天子身边的红人自然是知道天子看中陆舟,而那位瑞王殿下看中陈棣的,他也盼望着这次滴血验亲能失败,但是两滴血液还是不可抵挡的交融在一起。
他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动,却足矣让朝堂上成了精的老狐狸们看出端倪。
“陈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天子勃然大怒,一叠奏折被他狠狠砸在陈棣头上,陈棣额头被砸的微微破皮沁出血液,却生生受着不敢躲避,陈祯看着他自己这个弟弟,眼神里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失望。
“犬子顽劣,臣愿大义灭亲。”
头上的疼痛并没有混淆陈棣的认知,相反,他极为清醒的跪在地上,并不求情,只是大义灭亲,陈意浓看着自己这个二叔,含笑挑起唇角。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对他下手,必定是要有天罗地网,疏而不漏。
“二叔,并非只有一个堂兄行恶事。”
陈意浓声音轻轻的,却像是无常索命:“几位堂兄几乎将府中侍妾淫遍,暗结珠胎者并非只有玉燕,余下的只是二婶婶好手段,一尸两命打发出府,便宜了乱葬岗。”
“无知妇孺休的胡说!”
这档口,原本帮助过周氏的周家家主也站了出来,当年在桐花巷时他还年轻,如今看起来却有几分深沉如山的意味。
“是否胡说,陛下派人去乱葬岗西北的缓坡上挖掘便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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