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等到众人做鸟兽散之后,留在最后面的陈意浓才蹲下身子看着陈意拂,陈意拂已经被冻的脑子都有些迷糊。
根本辨认不清楚人,只能用瑟瑟发颤的手去抓住陈意浓的衣袖,从颤抖的唇瓣之间吐出几不可闻的求救。
“救救我……”
陈意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姐姐,你我都是姐妹,我自然要救你,不仅如此,我要让你得偿所愿。”
从雪堆里被捞出来的陈意拂唇瓣发紫,来不及听清陈意浓说了些什么,就已然昏厥过去。
“陈大人。”
陈祯这头几乎算是手忙脚乱的把陆舟安顿好,哪怕是数九寒冬,他的额头上都不可控制的沁出一层细汗来,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林三从身后叫住了他。
“林郎君,有何赐教?”
林三比陈祯小,但因着是林相的孩子,陈祯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林三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卑躬屈膝的中年人。
在陈祯看不见的地方皱起眉头。
怎么会有这样毫无骨气的读书人?
林三心想,嘴上却还算平和:“今日瑞王殿下在你府上吃亏又受了伤,此事闹到应天府,轻者有碍仕途,重者姓名不保。”
他先半真半假威胁一番,紧接着口气又亲昵不少:“但我娘亲跟令千金十分有缘,不忍心看她受此无妄之灾。”
“因而给陈大人指条明路,瑞王殿下心仪令媛许久,只需陈大人做了殿下的泰山,殿下如何能与自家人过不去呢?”
他缓慢走下台阶,拍了拍陈祯的肩膀:“至于令媛原本的婚约,就此作罢最好不过。”
话已至此,陈祯就算是个木头也能回过神来,那位瑞王殿下看上了自己的浓姐儿。
陈祯先是有些迷茫,紧接着就被漫无边际的狂喜砸晕。
做一个初入仕途状元郎的泰山,跟做一位成年皇子的老丈人,陈祯不需要过多考虑,就能做出轻松无比的抉择。
被天降好事砸晕的陈祯,毕恭毕敬向着林三远去的背影长揖到地,紧接着就匆忙起身,往陈老夫人居所走去。
这样大的喜事,跟谁商量他都不放心,只有跟自己的母亲在暗中仔细谋划,才能成事。
那个孽女,必定不会就此答应这门亲事。
满脸喜色匆忙离去的陈祯也自然没有发现,在他离开后,有人抱着一卷锦被神色谨慎的进了陆舟所在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