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蝶擦好嘴,一派凄苦的表情出来了:“担心啊,心疼啊,但咱女儿就是打小不爱把家里事往外炫耀,要不然现在的场面,应该是坐在我们身边指着两订婚新人说,蛇鼠一窝真般配!”
高手!这讽刺意味的巴掌直接呼在了胡太太和胡总两人脸上,甚至对门亲家叶先生都连带一起骂了。
叶先生虽说没落了,但从前也是个大仁大义的人,早就不赞成儿子现在走的路,今天在这种场面又得罪了人,以后日子不好过。
他这个做父亲的拖累了儿子,现在举起酒杯对着卢蝶和庄国典大大方方地道歉说:“儿子走了些歪路,我这个做父亲的,要先代儿子道歉,请见谅,我之后会好好教养的。”
庄国典老好人的样子又出来,摆手说不用。
卢蝶却举了杯说:“是,我女儿曾经喜欢过叶北良很多年,但也到此为止了,现在我这个做母亲的只求叶先生一件事,”
叶先生不好意思地静听她的那个“求”字。
“求叶先生回去告诉您的儿子,我庄氏可看不上一个把算计花在感情上的孬种。”
叶先生虽然面色上挂不住了,但他有什么可损失的呢,面子而已,他今天必须接下来。
否则,就算今后靠住了胡总这棵大树,叶北良的名声也完了,今后的路怎么走。
年纪不大,却看上去垂垂老矣的叶先生,转头就对着胡总和胡太太说:“胡总,胡太太,今日的订婚就此作罢吧,两位,表个态吧。”
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叶北良,这个女儿也不是省心的,还是再调教两年再说吧。
胡总携夫人起身跟叶先生碰了一杯:“那就这样,我们各自教好孩子再看他们的缘分吧。”
庄国典就在两家人同时坐下的时候,暗搓搓说了一句:“老胡,你现在中转停靠在澳洲的那艘货船是不是有问题?手续,是叶北良去办的?”
胡总和叶先生双双瞠目,这么私密的事说大不大,可还是真金白银靠在澳洲走不了,多停靠一天就多一天的违约金。
钱是小事,重要的是信誉问题,中间也不知道惹了哪个环节的鬼神,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被庄国典提了一嘴。
难不成,这是庄国典在其中搞鬼?
可这是为什么啊?
没道理啊!
他默默转头看向女儿和叶北良。
难不成,庄国典老早知道这群小年轻有矛盾,中间做了手脚,就是特意等着今天这机会给女儿出气?
细思极恐~胡总不由得汗毛倒竖。
“这?”他小声询问:“啊,庄总怎么知道?”
庄国典笑得不甚明朗,“就是突然想起,提一嘴,没什么实际意义,吃饭吧,我这宝贝女儿没走,我们两口子就还不能动,所以担待一些,我们再坐一会儿。”
胡总满头大汗,原本体面的西装在这样晦暗不明的威胁提示下,浸湿满背。
他遥遥望向女儿的方向,向上天祈求女儿快点开个天眼,早点懂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