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道也不介意,自顾的在主位坐下。
“哈哈,我这个人,也不喜欢讲究没用的虚礼。”
“诸位今天来我家,就记住四个字‘吃好’、“喝好”。”
仅仅通过一个反应,就从文绉绉,变得格外接地气,可见处世之圆融。
李青山不免对这个高瘦的老头,又高看了一眼。
既然柳扶风说过,自己是‘初次为官’、‘不善言辞’,李青山索性就装到底。
上了饭桌,他除了敷衍的和王有道聊两句,就是大吃大喝。
早餐没怎么吃饱,又赶路到大中午,肚子早就空了。
平日里,李青山生活节俭,压根没见过这么多奢侈的食物。
一场酒宴,李青山几乎没怎么喝酒,筷子像永动机,肚子像无底洞,一直在大吃特吃。
原本有些拘谨的燕歌行,见到李青山这幅鬼样子,也就开始不修边幅。
吃到兴起,他直接端起盘子,往自己的碗里倒。
王有道几次举起酒杯,想要说点什么,都被认真埋头扒饭的李青山给打断。
柳扶风懂得察言观色,几次在桌子底下用脚踢李青山的小腿。
李青山还一脸懵逼的抬起头,“娘子,你踢我干什么?”
柳扶风捂着脸低下头,“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
她既羞愧又懊恼,且百思不得其解。
平日里,聪颖异常,总能慧眼独具的李青山,今天怎么干出这等丢人的事。
王有道说不上话,在旁边帮李青山添饭、倒酒的管家,则格外热络的开口。
“李大人,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早就关注着你呢。”
“想当初,你与程家争斗时,我家老爷坚定与程家断绝关系。”
李青山故作纳闷,“还有这回事?”
“可不是么。”
管家添油加醋的道:“当日,暴雨倾盆。程虎威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我家老爷都没搭理。”
“后来程虎威病逝,多半和这件事有关。”
李青山一拍脑袋,感激的望着王有道,“原来是您在暗中相助,怪不得我对付程家这么容易。”
“王大人,多谢了!”
王有道干笑两声,眼神中带着些戏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勇猛有余、谨慎有余,为官之道一窍不通,像这等人最好驾驭。
正当王有道打算多说些什么,给李青山洗脑时,他却撂下碗筷,用袖子抹了抹嘴,“多谢王大人款待,我吃饱了。”
“时候不早,我们还得到住处收拾屋子,就不久留,告辞!”
燕歌行跟着站起,“大哥,我去牵马。”
吃饱喝足,抹抹嘴就走,把王有道整蒙了。
他急道:“诸位请留步!”
李青山愕然转身,“王大人还有事?”
一时间,王有道有些哭笑不得。
自古以来,官场之间的宴请,都是暗藏玄机的。
或拉帮结派,或结党营私,或党同伐异,总之没有一顿饭,事为了单纯填饱肚子的。
李青山这个愣头青,还真就抹一抹嘴就走。
王有道暗自忖度,像他这等愚人,只能讲些直来直去的话,否则自己说得懂,他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