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一幕幕又重现在自己眼前,她只能被动地随着游动一同扶琴,直到游封松开她。
“学会了吗?”
游封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拿起茶杯轻抿着。
这副冷淡样子仿佛与刚刚手把手教琴的不是一个人。
苏皖脸颊燥热,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火想发出来,她恶狠狠地盯着面前悠闲喝茶的男人,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刻意而为之。
“苏姑娘这么看我是为何,你不是说过练琴是为了本王,如今本王督促你,亲手教你难道不好吗?”
游封挑了挑眼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苏皖气不过但也只能咽下去,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没事,只觉得王爷督促我之后,我弹得更好了呢!”
苏皖心中早就咬牙切齿,但也只能装作一副诚恳模样。
游封看着苏皖的样子,嘴角弯了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你就每天下课后都过来找本王检查一下吧。”
苏皖沉沉地看着他,眼神中隐藏着幽怨之色,但也只能装作无所谓般应下。
等到苏皖重新回到院中时看到了正站在树下的棋王。
他还是那副淡漠模样,当看到苏皖时嘴角却微微扬起向她走来,温声道:“我听闻你去延尉府学琴了,所以特意派人寻来这副好琴,你切看看。喜不喜欢。”
苏皖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桌子上的木琴。
木琴上的图案用金边雕刻,一看就不是平常之物。
“这是东邻国的秦师打造的,我看这副琴很适合你,就派人快马加鞭去东邻国取来,你快试试,是否合心意。”
苏皖心情沉重地看着那副琴。
这琴说什么她也不能要。
“王爷,这琴你收回去吧,太贵重了,我要不起。”
苏皖目光坚定,直接拒绝道。
棋王没想到苏皖竟然能这么果断地拒绝,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皖的眼神微妙而复杂,她抿抿嘴,继续说道:“王爷那是矜贵之躯,而我的身份实属配不上这么好的琴,琴赠与我是糟蹋了,还请王爷不要再拿东西过来了,王爷的心意我领了。”
棋王一听,眼神顿时暗了下来,良久他沉声道:“他的琴能收,我的琴就不能收是吗?倘若你开口,他能做到的事,我必定会同样为你求的。”
“王爷!”苏皖脸色惨白,直接打断道。
她不知道这一世的棋王怎么了,但她能肯定的是事情的发展的方向并不妙。
必须做个决断!
“我收七王爷的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王爷您无关,您的心意我领了,虽不知王爷千里迢迢来江南有何事要办,但还请王爷自重!”
苏皖记得上一世在得知名单的前后日子里,宫中一直不太太平,而按日子来算棋王也应该守在宫中才是。
她是希望棋王平安顺遂的。
所以这个时间他应该回宫,而不是派人去东邻国给她取琴。
“我不信你是这么想的!”棋王的眼中有难掩的失落。
苏皖不敢看他,别过头去沉声道:“天色不晚了,我明日还要去延尉府学琴,先行告退了。”
话落,她便快步地离开了。
棋王,对不起。但这也仅仅是我能为你做的了。
回到主屋的苏皖一直在想着延尉府的事情,她必须在游封发现名单前先找到有关名单的蛛丝马迹。
首先要取得蒋心念的信任,最好可以多在延尉府里留一会。
不过这些都需要在潘宇的眼皮底下行事,虽然不知道潘宇是何时为游封所用的。
但要是这时的潘宇已经是游封派来的耳目呢?
必须小心,再小心!!!
……
“呦,你们这廷尉府真是小,而且这茶水都不如我家婢女喝的,真是无滋无味。”凤栖闻着杯中的茶香味一脸嫌弃。
蒋心念被凤栖的话气的赶忙冷声回复道“凤姑娘,如今这是在我的府邸,你这番贬低我府的吃穿用度,为何还要留在我府里与我们共同学琴呢?”
凤栖一听顿时把茶杯扔到桌子上,骂道:“你当本小姐稀罕你这破地方呢,江南谁人不知潘先生的琴号,他从未收过弟子,也不是你父亲用了何等招数能把他老人家请过来,不然我能来这地方,和你们这帮俗人挤在一处学琴?”
众人听到凤栖的话,脸色都变得不太好,虽说平日里吹捧着她,但毕竟都是贵家的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听到这种话难免不会发怒。
但凤栖却丝毫不介意,毕竟有父母的娇纵,哥哥们又立上战功,平日里想巴结她的人都数不清,更何况周围只是些千金小姐。
蒋心念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虽说平日里凤栖跋扈了些,但说话也就对自己的不屑,而如今却不给廷尉府的颜面,她要再不说话,只能被这些贵家小姐们嘲笑。
“凤姑娘这样说就不对了吧。”苏皖突然开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凤栖见苏皖竟敢替蒋心念说话,顿时开口骂道。
可话说到一半,又被苏皖打断道。
“你既然知道蒋延尉请潘先生教书不容易,那就应该拿出认真求学的态度来,而凤姑娘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蒋大人邀请你和众小姐一同陪蒋姑娘学琴的好意反而借此羞辱延尉府和各位小姐。”
“凤小姐,你当真是来学琴的吗?”
苏皖说话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蒋心念见苏皖替自己和延尉府说话,不由得对苏皖新生几许感激之情。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小姐叫板?”凤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要向苏皖冲去。
可苏皖却淡定地后退几步,眼神中充满厉色,沉声道:“我算什么东西?我如今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靠的是七王爷,你说我算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想和七王爷叫板吗?还是说这是凤协领的意思?”
凤栖脸色一白,她没想到苏皖竟然这么直白的说七王爷是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