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被安排在王府的侧殿里,苏皖也没空去想他为何出现在江南,扶着游封就进了主屋,看着江北川小心掀开衣服的动作,又流下几滴泪来。
苏皖把脱下的衣服收起来,看着上面凝固的血,心中一沉。
“徒儿,把药递我。”
苏皖被江北川这一叫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拿起药箱的瓷瓶,打开瓶盖递给他。
江北川接过来,轻撒在伤口上,苏皖看着伤口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药粉,眼眶又红了起来。
“没什么事,伤了外皮,最近多注意就好,每日换药,半个月就可恢复。”
江北川回头看着内疚的苏皖,撅撅嘴,说道:“徒儿,你给王爷绑上纱布吧,为师亲自去煎药。”
苏皖点点头,接过江北川手里的布料,赶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拆开,对着那抹伤口轻缠起来。
游封看着她如对珍宝的样子,唇角勾了勾,轻笑道:“痛的是本王,你这么难过做什么?”
苏皖吸了吸鼻子,语调淡淡的:“我和你说过的,你不要再救我了,我也不会搭你的情。”
游封把外衣套上,不以为然地说:“你现在是本王的人,你的命是本王的。”
苏皖抬头,低吼道:“我不是你的人。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游封听着她的话穿衣的手一顿,忽而沉沉地笑出声:“走吧,大堂里还有人等着呢。”
苏皖擦擦眼泪,跟在游封身后一同走去大堂。
棋王正坐在客座上品着茶,举止端庄而优雅,察觉到对方有人过来时,并没有抬头,用茶盖扫了扫杯沿,轻声道:“来了?”
游封冷哼一声,直接走向主位,苏皖沉思片刻,还是坐到了棋王对面的位置上。
“本王还没有和棋王好好住一间府邸叙旧的关系吧?”游封眉目冷淡,笑容讽刺。
棋王抬眸一笑,淡淡道:“怎么不是呢,可是本王就想住在这,你能赶我不成?”
倏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冷冽,仿佛即将上演一场无声的战场,苏皖察觉到不妙,突然开口:“棋王说笑了,只是一时没想到棋王能到江南罢了。”
棋王抬眸看向苏皖,柔声问道:“苏姑娘为何在他这里,我记得太后在江南有专门的府邸。”
苏皖一时哑了口,正想着如何回答时却被游封抢了先:“他在本王这还能照拂一二,有何不妥?棋王莫不是闲着操心过了头吧。”
苏皖听着游封充满怒气的话语赶忙继续解释着:“是这样的,小女在路上不小心遇上一伙贼人,正好被七王爷所救,他看我一个人,又看太后的面子上,难免照拂了些。”
棋王定定地看着苏皖,嘴角淡淡一笑,没有应话。
过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苏皖以为棋王和游封还有私话要说,就起身先行告退了。
场面又变得沉寂,游封缓缓开口:“棋王真是好耐心,日理万机还追来这里。”
棋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脸上的温和瞬间不见,冷声道:“七王爷不也是一样,为得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游封听出他口中的小姑娘是谁,眼神一点点冷下去,眸色越浓,厉声道:“你是为了她来这的?”
棋王侧过眸看着他,眼神中划过一丝杀意,随后浅然一笑:“你以为呢?”
回到主屋的苏皖还是放心不下,直到听见那两个人各自回卧房的休息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