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心中满含泪水,看着眼前的江神医,她是尊敬的,上一世他教给她毕生所学,他告诉她人的一生,保住命才能救别人,可最后还是辜负了他的期盼。
苏皖起身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弟子愿意。”
江北传连忙把苏皖扶了起来,看着她苍白如雪的面容,满是心疼“徒儿,你怎么救回王爷的命,我是知道的,虽说眼下只有那一个办法,但你可知道你为此已经丢了半个命了。”
苏皖垂着眼,点点头。
“你的脉象本就是属寒,又用了剧寒之物,你若不好好调理,恐怕,恐怕活不过五载!”
苏皖的眼泪垂在睫毛上,倔强地抬起眼,说道:“师父,医者仁心,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一试,但请师父,不要告诉王爷我救他这件事,不想让他感觉亏欠我的恩,而且我今日就要出凌山去寻妹妹团聚,我妹妹已经等候我多时了。”
江北传似乎早有预料苏皖这么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个瓷瓶递给苏皖“如今你已是我的徒儿,我尊重你的决定,这个你收好,七日一粒,对你的身体有帮助,但你要切记,断断不可在肆意消耗自己的身体,我会调制专属于你的药,你切先放宽心。”
苏皖趴在床边重重扣了个头,哽咽着,“谢师父。”
天刚见黑,苏皖走出中书令府的大门,坐上子长为她准备好的马车。
她早已和李婉儿联系好,在东山城的客栈碰面。
子长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特意带了随从马车的侍卫,又把马车里封得暖暖的,一点冷风也进不来。
苏皖坐在马车里渐行渐远,捂住手帕清咳着,并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中书令府。
她下意识不再想起那个梦,尽管梦中游封爱惨了她。
苏皖知道,可能那个梦就是自己对上辈子自己的一个执念。
如今梦醒了,也该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