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宫秋宴。
清冷的月光照应在桌面上,天上的繁星也渐渐明亮起来。
苏皖是小辈不够资格入主座,只能在外席用膳,不过她心不在此,因为过了今晚她就是自由身了。
宴会进行的喧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传入耳,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乐此不疲。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趣的很。
苏皖远远就看到庭中那一抹被众人围绕的娇俏身影。
被围在中间的少女嘴角向上弯,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她穿着一件纯白色锦裙,坐在那儿,端庄高贵,纤尘不染。
苏皖一眼认出来了,那人就是白池儿。
上一世游封等了三年的皇后。
果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只要白池儿一出现,立马就会被众星捧月般包围。
而她,苏皖,什么也不是。
苏皖下意识就想逃,她不想让白池儿看到自己,就好像她上一世的狼狈重现在眼前,一时慌张连忙走进偏僻的小路。
游封皱着眉,目光紧锁逐渐消失的身影,诘问道身边的子长,“那天闹市刺穿宋呈手掌的箭查到了吗?”
“回王爷,箭杆是胡杨木所制,胡杨木只生长在边疆,正是苏小姐哥哥苏孜所驻之地,可自从苏将军战死沙场后苏孜也了无音讯了。”
游封定定地看着小路深处,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蓦然出现在游封身旁。“王爷,安好。”白池儿低着头,脸上带着红晕,一脸娇羞。
可久久并没有听到回应。
白池儿疑惑地抬起头,只见游封低头转着自己的玉戒,沉思着,并没有看她。
“王,王爷?”白池儿疑惑问道。
游封抬起凤眸,有丝不悦,冷声开口,“你是谁?”
白池儿没想到游封能这么说,一时挂不住脸面,双颊燥热,像个霜打的茄子,羞愧万分“我是池儿呀,太傅嫡女白池儿。”
白池儿强忍着眼泪,咬着唇解释道。
“哦,不认识。”
白池儿听闻如晴天霹雳,她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走到哪别人都众星捧月的吹捧她,讨好她,京城上下,谁人不知她的名字。
如今她鼓足万分勇气,去和她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上人说句话,却没想到受如此侮辱。
她不甘心,“王爷不记得我了吗,去年诗会您还夸过我的诗做的……”
游封并未理睬,他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小路走去,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随后转身离开。
白池儿盯着游封渐远的背影,眼角湿润,嘴唇下意识地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苏皖在小路里盲目地走着,最后被一声猫叫声惊回了神。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黑暗,已经离热闹的灯火很远了。
苏皖感受到周围的寂静,赶紧转身往回走,可没走几步闻到一股甜腻的熏香味。
突然,苏皖脚步一愣。
她看到了一个不想看见的身影—张世子。
张世子刚入宫,就被太后传唤,在慈宁宫等了许久后,却被告知太后身体不适让他先离开,他出来后就感觉头晕的厉害,口干舌燥。
可没想到看到苏皖孤身一人,往小路里走去,随后连忙跟了过去。
张世子一脸猥琐盯着苏皖,饥渴地舔了舔嘴唇,搓着手直直逼近苏皖,“宝贝,今日一见,你果真如你姨妈所说,妥妥是个勾人的妖精!”
苏皖双脸惨白,慌乱环顾四周,双腿如灌铅一样,僵硬地往后退,“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看着苏皖小声抽泣的样子,张世子浑身燥热,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让苏皖哭喊着求他。
他的双眼布满了欲望,就当即将碰到苏皖衣袖的时候,背后传来冰冷的男声。
“张世子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