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透着苏皖的身后看去,上下打量着这位摄政王,明明生了一副精致的五官,体型不如将士般魁梧,却强悍有力。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容不迫地不费一丝力气。
顿时,身边的衙役,还有宋呈等贵家子弟也回过神,赶忙跪在地上,颤着声音,
“参见摄政王大人!”
来往的人群中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辆马车,子长还有摄政王府的众侍卫,浩浩荡荡站在游封身后。
游封从怀中取出苏皖给他绣的桃花方丝帕,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刚在握住巡抚手腕的右手,随后又把手帕折整齐,慢条斯理地放回了怀中。
一双凤眸冷冷扫过跪地的众人,最后撇了一眼小声哽咽的苏皖。
怎么,这么能哭?
“不知道这两位女子犯了什么罪,让张巡抚大发雷霆啊?”
轻飘飘的话语传到张巡抚的耳边,就如同地狱使者宣判着他的死期。
“回,回王爷,这两位女子街头殴打礼部侍郎的儿子宋呈,并恶语相向,毫无悔意!”
“你说慌!”李婉儿不顾苏皖的拉扯,一脸怒气地走到张巡抚的面前,指着跪在地上满手鲜血的宋呈质问道“明明是这个浑蛋和他的友人在街头侮辱皖皖姐,还说张世子答应他们等皖皖姐入府后就赏给他们。”
”
李婉儿的性格本就直爽,说话不过大脑,一时气愤冲动,不管不顾全都说了。
苏皖听着这些话,脸上顿时惨白如纸,心中惊恐不安,眼泪从她那凝滞的眼睛里像泉水流溢出来。
良久,她颤抖着手拽着李婉儿的衣袖“婉儿,别,别说了。”
李婉儿冷笑地看着跪在地上虚伪的众人,“你们京城名门就是这番做派吗?我看你们根本不配为人,还不如边境放羊的狗有教养!”
游封听着李婉儿这些话,眼神越发的阴沉,眸子里满是诡异的冰寒,看着跪在他脚边的众人,宛如在看一群死人。
“这位姑娘说的话,都是真的?”
张巡抚心中一惊,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说。
“卑职明明看到这位姑娘动手在先,我带人到达现场时,宋公子已经趴地上起不来了,至于旁的……卑职并没听见……”
游封的目光径直掠过张巡抚,最后落在捂着右手不断发抖哀嚎的宋呈。
游封看着他右手掌心里的箭皱起了眉,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明明是那个大哥哥先说别人坏话在先,小姐姐一时气不过才动手的。”
众人顺着声源找去,原来说话的是人群中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姑娘。
站在小姑娘旁的妇人连忙捂住小姑娘的嘴,想拽着她偷偷溜走。
可小姑娘挣脱出来,大喊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学堂的夫子告诉我们,本为民除害,那怕狼与狗,而如今,我连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这时众人议论纷纷,平日里宋呈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一直强行霸道,在这条街吃喝玩乐从来不给钱,只说挂府里账上,等人去府里取钱时,便打发下人用大棍轰出去,今日突然出这一事,又有人带头,顿时都想宣泄着自己的冤屈。
“没错!就是宋呈先动手的!”
“宋呈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压百姓,吃的用的也不给钱,还打我们!求王爷做主!”
“王爷做主!”
顿时起义声一片。
游封应声回眸,一双犀利的目光缓缓从人群中移到宋呈身上,好似利剑一般凌厉,沉重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