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学过几分医术。刚才借机探了王爷的脉象，王爷可不是久病，也不是残疾。”秦悠然又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明珏。
“哦？秦小姐何意？这十多年来，宫里的御医，都诊断本王是先天不足，病体早夭之人。”明珏接过茶水，并未入口。
他打量着秦悠然，声音越发清冷：“且岭南秦氏只经营商铺，可没专研医术。而秦尚书作为户部尚书，也没有家传医学，秦小姐师承何人？或者秦小姐到底是谁？”
秦悠然心里暗叹了一声，这齐王好生敏锐，简单几句就拆穿了她的两重假身份。
但她毫无惧色，反而觉得有趣极了。一个皇上喜爱的王爷，居然不是久病，反而是中了剧毒。
“我姓秦，名悠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必拿话来试探我。至于王爷，你不是病体，而是中毒。只不过王爷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又有高人相助，才将这毒压制在了腿上，远离心脉。”
谁知道，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已将屋子团团围住，而明珏已到秦悠然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你知道些什么？”
刚才还是天上的神仙，转眼间变成了地下阎王，弹指间便可要了秦悠然的小命。
秦悠然挣扎着：“我…我什么…”
见她说话困难，明珏稍微松了松手。
秦悠然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我把脉所得，且我对你中的毒有了大概猜测，但是并不精准。如果让我细查，也许我可以解。”
明珏听完后，回想起部下收集到的资料：秦府嫡女，久居姚州别庄，闭门不出，养在深闺。入京后被秦尚书断绝父女关系，皇上新赐了岭南秦氏的商户身份。
但此女的见识可不像是在别庄待了十年的样子。
又见她才把了一次脉象，便已经知道他的身体实情，拆穿了他精心掩盖十年的秘密，可见医术极高。
他靠近了秦悠然的脸，仔细地看了看。相貌平平，耳边的一点点头发似断非断地贴在脸上，样子有点狼狈。
秦悠然本就被他卡住脖子，难受的紧。现在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脸庞，她的耳垂都已经涨得通红。
“那就请秦小姐，好好替本王看看。”齐王忽然松开了秦悠然，然后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
秦悠然不知道明珏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但既然已经捅破了这个秘密，就必须好好善后了。否则她可有麻烦了。
她大喘了几口气，稍作休整后，开始认真的把脉。
一刻钟后，她放开了明珏的手，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秦悠然心里惊讶：怎么会这么巧？居然也是浮生梦。
她沉默半响，还是开口对明珏道：“王爷的确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叫浮生梦的慢性毒药。中此毒者需要连续一年不停地服用毒药，同时，身体会像重病一般越来越弱，直至死亡。但若此间中断服药，也就只剩十年寿命，而且每月会有几日头痛欲裂，不能入眠。”
她又抬头看了看明珏，眉头紧皱道：“王爷中断服药，也快十年了。原本毒被逼至双腿，不会损伤心脉，只是毒发时，彻底毁了双腿。但王爷此前受了严重内伤，已经渐渐压制不住。此毒已在爆发边缘，危及心脉。如若不解，王爷也就半年寿命了。”
明珏听着她说的全对，对她的医术更加肯定，又问道：“那秦小姐，是否能解？”
秦悠然看着明珏如玉的脸上，乌黑的双瞳仿佛要将她吸进去，又是一阵恍惚。
哎，没事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她摇摇头：“此毒无解药!”
明珏的神情没有变化，似乎早就知道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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